還記得,當初安親王府亂成了什麼樣,趙賀辰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聖上都驚動了。沒想到束手無策之時,安親王府卻接到了父親親隨的來信,說是趙賀辰找到了,這人居然在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州!
“雲蘇丫頭且先玩兒去吧,二舅有事要找你外祖父商量。”
趙賀辰一聽,二話不說牽著段雲蘇便走開了:“蘇蘇快點,蘇蘇快點,蘇蘇答應了和辰兒去亭裡畫畫的呢,辰兒要畫好多的蘇蘇。”段雲蘇連向宋成施禮告辭都來不及,便被他一把拖走了。
宋成瞧著兩人相牽著的手,眼光微閃。
走至書房,果然見到老父親在練字,這是宋老爺子多年來的習慣了。見有人進來,宋老爺子放下手中毛筆,說道:“來了?”
“是的父親,大哥還在京城,一切皆好。”
“聽說那成王進京了?”宋老爺子問道。
“成王進京約莫已有一個多月,太子如今輔佐朝政,未見多大風浪。”宋成凝眉一想:“倒是二皇子,動作實在是有些張揚了。”
皇帝雖是龍體違安,他這般著急,也不怕被第一個被摘了去?這成王進京,怕也是不簡單罷。
宋老爺子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些事你們兄弟二人好生處理便是,可要看清楚形勢了,太子是正統,我宋府是清流,莫要加入到那些無謂的爭鬥中。倒是那安親王府,可是怎麼說的?”
“孩兒此次前來,正是受安親王所託,希望能將趙賀辰安然無恙地接送回去。”宋成瞧著宋老爺子的臉色,似乎比往日在京城時可要好上幾分,便說道:“父親可要一起回京城?這江州確實是養人,瞧父親身子可硬朗了不少。”
宋老爺子哈哈一笑,得意地摸著山羊鬍子:“這可都是雲蘇丫頭的功勞,那丫頭可真是個窩心的,怪不得人人都說女娃兒貼心。”
說著說著,宋老爺子突然臉色一繃,怪聲怪氣道:“你趕緊把那趙賀辰送回去,整日粘著雲蘇丫頭像個什麼樣!你可有留意到京城有哪些人家了,雲蘇丫頭也十六了,咱給她好好尋們親事,至於段家那邊……哼,莫要管了!實在不成咱便向皇帝請旨,斷不能讓那窩人將雲蘇當錢給賣了!”
事關最心愛的侄女,宋成急忙應下,腦子裡搜刮了一遍,依舊沒找得出個“好人家”,便道:“不知雲蘇可要隨我一同回京去?這京城也已安穩,也該是送回段府了罷?”
“先不用。”宋老爺子突然耍起了脾氣,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你先將那小子送回去,過幾日我再將雲蘇和家嫂送回,兩人整日黏糊著像什麼樣,一同回京城,豈不是又落人話柄!”
宋成一聽,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嚴重了,父親從未如此糾結過一件事,又或許是因為當年妹妹宋婉君之事?妹妹也是曾識了那段常在,以為尋了個好歸宿,最後卻是什麼結果?
這未出嫁的女子與一男子日日相處,可真不是什麼好事。看父親似乎氣得不輕的樣子,只好安撫道:“父親先別急,趙賀辰這般樣子,能做的出什麼來。不如我們也過去瞧瞧罷?聽說今日他倆在亭子上作畫,也不知這趙賀辰是何水平。”
宋老爺子輕哼一聲,能有什麼水平,一個痴兒能有多大能耐。
宋成似乎瞧見了他父親的漫不經心,便說道:“父親可別小瞧了他,這趙賀辰雖是痴兒,可惟獨有個長處,便是這作畫的手法。聽聞他的師父可是熙國赫赫有名的俞染舟,這俞大師說他作畫的天分,可謂是驚為鬼才呢!”
還有這一說?宋老爺子不禁吃了一驚,能得俞染舟誇獎的,可是少之又少啊!
亭子修建在荷塘之上,時至六月池中荷葉一片碧綠,甚是喜人。段雲蘇託著下巴倚在欄邊,靜靜地瞧這趙賀辰提筆勾線揮墨。
微微荷風撩起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