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陸蕪菱一樣,身上有一種既與他們的出身有關,又和他們自身天賦相連的,令人無法抵抗的東西。
這種魅力,甚至和他們的容貌關係都不大。
而最令羅暮雪難受的是,每次見到方微杜,他就不得不承認,方微杜和陸蕪菱才是同類,與他格格不入。
果然,方微杜見了他二人,微微一笑,廣袖一拂,亂了棋局,便令侍女去上茶擺酒,請他們坐下,陸蕪菱盈盈一禮,也是微笑相對。
羅暮雪便忍不住覺得自己動作太過剛硬,點頭行禮,又覺得笑的話笑容會太過牽強,不笑又太過嚴厲。
他好像一柄染血的劍,橫在棋酒茶花之中,格格不入。
陸蕪菱牽著他衣袖,一起在方微杜對面坐下,侍女已將茶奉上,悄聲道:“公子,酒菜已備,可要此刻奉上?”聲音軟穠。
方微杜微笑道:“且慢,去請達觀大師來一道喝一杯。”
說著對羅暮雪和陸蕪菱舉起茶盅,清聲道:“山高天寒,二位高義,遠行來探,微杜不勝感激。”
羅暮雪和陸蕪菱二人也舉起茶杯,陸蕪菱笑道:“哪裡哪裡。”羅暮雪道:“承蒙款待。”
未幾有人回說達觀大師即刻便來,方微杜便令擺酒,便有侍女絡繹而至,擺放案几,酒壺,食盒等。
其中一人送了果子點心來,跪在他們案側擺放,一抬頭,竟是錦鯉。
她比以往似乎多了幾分姿色,肌膚略白了些,也紅潤了些,脫了土氣,梳了婦人頭,抬頭朝陸蕪菱一笑,竟有幾分嬌羞。
陸蕪菱怔住了。
方微杜看了一眼,竟有些不好意思對羅陸二人道:“這是我新收的通房。”
112平妻
劉露蓉再上門的時候;陸蕪菱便不免要仔細觀察下到底羅暮雪為什麼要說起她;還讓提防。
恰好從方微杜那裡回來沒幾天;劉露蓉便來了一次。
陸蕪菱細細觀察她。
她穿了一身粉蝶穿花襖,不是豔俗那種;淡淡煙粉;洗得半舊;蝴蝶是灑金的;配上的扣子也是半舊的斑斕花色佈扣,□是百蝶穿花綿綢面子棉裙,橙色藍色等許多顏色構成的斑斕花色……一頭柔和的秀髮;梳極為簡單的髻;簪了兩朵珠花;指頭大小的珍珠,但樣子古樸,金子已經暗淡,許久沒炒過了,皓脂般手腕上一個青玉手釧,陽光下面板白潤,嘴唇淡紅,眼波明媚,舉止嫻雅。
這樣的閨秀,即使衣著不燦爛如錦,首飾不金碧輝煌,也是高雅溫潤動人無比。
她又給陸蕪菱送了針線,是個白貂手籠。
繡工很好很細緻。
但是陸蕪菱發現貂毛毛尖有些泛黃,只怕是拿家中舊物改的。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微笑道:“露蓉,你的親事怎樣了?”
劉露蓉面上微微一僵,隨即作出羞赧狀,低頭不語。
陸蕪菱心中更有違和感。
劉露蓉性子較為大方,雖說未婚女子對於自己的婚事是羞赧不提,但是對著閨中蜜友,也未必不能說一說。
恐怕是有變。
應付了劉露蓉一會兒,陸蕪菱便道自己有事,送了客,招來外院管事,讓去查劉家情況和劉露蓉之前說的親那家。
管事很得力,第二天便來回,劉家爵位依舊,只是出仕的子弟卻是少了,田莊商鋪等產業也因為聖上登基後的一些政策有所損傷,不免捉襟見肘。
而劉露蓉本來定的親事那家卻是曾經的暗中四皇子黨,已經敗了,劉家也偷偷解除了婚約。
陸蕪菱心裡一沉,半晌無語。
看來劉露蓉確實是有為而來了,而且並不像自己想的,是為了巴結羅暮雪。
而是十有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