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升起些微希冀來。
羅暮雪看出她的希冀,一邊心中有些酸澀一邊又有些心軟,面上卻半點不顯,依然冷著臉。
陸蕪菱睫毛輕扇了幾下,低聲說:“若是我做好了,大人如何安置我?”
羅暮雪一哽:“便如你所願,讓你在書房伺候。”
陸蕪菱聲音又柔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欣悅:“大人說話可算數?”
羅暮雪冷冷“哼”了一聲。
陸蕪菱便忍不住帶了些輕快笑意。
羅暮雪看她這樣,便不由得想起新看到的詞“笑靨如花”,心中又愛又恨,忍不住捏住她臉頰,狠狠捏了一把。
陸蕪菱沒想到他會做這等事,不由怔住,有些不解又有些羞惱。
羅暮雪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更覺得她可愛,想伸手摸摸她腦袋,又覺得不妥。
和她在一起,怎樣做似乎都是錯。
想著便煩躁起來,起身道:“你先養傷吧,宴席還需得一旬,你這樣子,別說操持,便是自個兒照應好自個兒也難。”
陸蕪菱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必擔心。”
羅暮雪走了,陸蕪菱怔怔望著閃躍著火焰的燭火。
她雖然還是怕羅暮雪,卻不恨他了。
輕輕撫摸了一下鎖骨處的傷藥,指頭沾了一層透明的藥膏,帶著清涼藥香。
陸蕪菱雖然年幼孤傲,卻是敏銳善感的。
她感覺出端木嬤嬤她們說得沒錯。
羅暮雪人還是好的。
他定是時常來給自己上藥的罷。所以傷口才料理得這般好。
這背後的體貼深意……
只可惜這世上的事,人人俱有自己的立場。
不是因為他人還好,英俊勇武,暗中還算顧惜她,她便能改變自己的堅持,去滿足他的願望,委身相侍,做個自己不願為之的以色事人之輩。
就好似他也許憐惜自己,卻只肯說“暫時”不用自己做姬妾了。
就好似坑害了父親的人,也未必有多麼憎恨父親,可惜為了所謀,也只好下此狠手。
利之所向,欲之所導。世間之事,概莫如此。
真是說不出的無奈和……疲倦。
陸蕪菱慢慢闔上眼,慢慢又睡著。
明天便是新的一日,且慢慢應付罷。
還能活著的時候,便儘量做些自己還能做的事情。
第二日醒來時,似是下了一場雨,院子裡的綠葉俱叫雨水洗去了灰塵,一片片翠綠更甚過晶瑩碧綠的翡翠,晚謝的幾朵白蘭花也似是白玉般,澄澈瑩潤。
空氣彷彿水洗般清新,燥熱還沒有上來,令人的心情也隨之一振。
可惜陸蕪菱還要過幾天才可以獲准起來。
中午來送飯的不是錦鯉,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粗使小丫鬟,長得有些粗壯,臉色也很古怪。
陸蕪菱一怔,問:“錦鯉呢?”
小丫鬟沒好氣說:“端木嬤嬤跌傷了,錦鯉姐姐去照顧她了,荷花姐姐命我給你送飯,快些吃吧,吃完我收拾掉,還一堆事情要做呢!”
端木嬤嬤居然跌傷了?
陸蕪菱略微驚訝。
往日錦鯉從來都給她樣樣擺好,端茶遞水,她動彈不得時還一勺勺餵給她,和以前她的丫鬟伺候她無異。
這小丫鬟卻顯然無此打算。
甚至叉著腰站在那,一副嫌煩的樣子。
陸蕪菱覺得人家是沒必要伺候自己,默默自己開啟食盒。
又是驚訝了一下。
盒子裡不是以往的標準配置,溫好的補湯,容易克化的一兩樣點心,粥品,兩三樣小菜……
盒子裡是一大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