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擔心她麼?
蕭離染突然恨恨地道:“寒辰,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當他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靠近戌時,當他數次打發修平七去宮門處詢問有無人送來紙條時,那種煎熬擔心實在是生平未有過之事。他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好,怕極她就此與人衝突打架……更怕她遭了旁人暗算。
在差一刻到戌時時,素來沉穩剋制的他,終於還是坐不住了,飛身急馳至她的棺材鋪,卻見破損的棺材鋪鎖著門。他站在門口沉吟了片刻,便直接往秋家而去。不知為什麼,他直覺就是她肯定回秋府取那些證據去了。
到了秋府,果見寒辰正與秋府護院打得歡實……雖然寒辰一身夜行衣還蒙著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實在不明白為何秋修甫會認不出親生女兒!明知以她的身手不會吃虧,卻仍然一陣心慌,想都未想,直接就扼住了秋修甫的喉嚨。
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明知她不會有事,還是沒來由的心驚肉跳,唯恐她有個閃失?他與她相處時日越久,這種恐懼越甚,反而對她那一身頂尖的殺擊功夫不放心起來。
寒辰鼻子一酸,一直以來,她對蕭離染強定下的門禁時間甚是不滿,覺得根本就是矯情,莫說她身手很好根本無人能把她如何,就算她是一介普通弱女子也完全不必這樣!天天點卯寫條不禁麻煩,更讓人覺得矯情無比!就算他現在有熱情搞這些矯情的事情,過個一年半載的,看他還有沒有這矯情的激情!
來自現代的她,本來就對這些形式主義很是不屑。卻沒想到,他極為認真地履行,一旦回宮未點卯報平安,便會心急得失了冷靜,竟衝動到大晚上的跑出宮來找她。
她抬頭鄭重地道:“我保證以後不會了,蕭離染,以後不會了,我一定會在每日戌時之前到你這裡點卯。”
蕭離染眸底閃過喜色,他一直知道她對戌時前點卯極不情願,卻又迫於自己權威下,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準時點卯,如今她親口保證了,那就是她意識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了。他豈能不喜?
“蕭離染,其實你若擔心,大可派隱濤展雲出來尋她,實在不必親自出宮尋我,你畢竟是天楚太上皇,關係重大,就算我真有危險,你也不該獨身一人就闖進去。”
蕭離染放開她,撣了撣錦袍上的折皺,哼笑一聲,不語,邁步走到桌旁坐下,然後示意她也坐下。
寒辰微一猶豫,就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然後從腰袋裡取出那幾封信和玉佩放在桌上,手指按著那些東西看向他:“這是柳霍送給子玄帝的信物和封件……”
蕭離染漫不經心地道:“有了這些東西,柳霍之亂很快就可順理結案,朝中那些大臣也不用吵個不停了。朕正可趁此機會將朝中的異心之臣再清理幾位出去。”
寒辰奇怪地盯著蕭離染,“你怎麼一點驚喜都沒有?這些信可是重要證據,秋家也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才變得支離破碎……你不好奇嗎?不想看一下嗎?”
蕭離染“嗯”地一聲道:“好奇倒沒有,無非就是向子玄帝表決心的媚諂之語,沒什麼好看的。我好奇的只是為什麼這些東西會落在你母親手裡,為什麼秋家能讓這些東西在秋家存在十幾年,而不上交朝廷?”
寒辰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東西……是母親回孃家途中得到的,當時母親遇到了一個受傷極重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得知母親是朝廷命官的夫人,便把身上的銀兩還有這些東西盡數給了母親,拜託母親把這些東西捎回京城,面呈皇上。將東西安全託付出去後,那年輕人強撐著的一口氣就散了……母親怕追兵上來,未顧得上掩埋那個年輕人,也未回外公外婆家,就匆匆往京裡折返。”
“母親雖答應了那年輕人要呈交皇上,但卻在回京路上反悔了,靖南王在朝中樹大根深,僅憑几封信,不但扳不倒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