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意哭了許久,楚雪蘭就一直抱著雙臂冷淡看著她哭,完全沒有半點要哄她的意思。
最後,許如意自己一邊打嗝,一邊停止了哭聲,她也不吃藥,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睡覺。
楚雪蘭扯了下嘴角,她還以為,這老太太能哭到天黑呢!就這,戰鬥力也不行啊!
“許奶奶,你好好休息,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就帶你回家。梔梔的房間也是準備好的,你也參觀過,等以後梔梔回了家,你還是和她住在一起。”
“你們祖孫感情好,沒人能把你們分開的。”
楚雪蘭溫聲細語地說完,給老太太蓋好了被子,然後轉身出了病房。
一到病房外面,楚雪蘭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
南文海拿著手機打了幾個電話下去,他給女兒安排好了新公司,女兒常年穿著黑色衝鋒衣和工裝褲,長髮總是紮起來,不施粉黛依舊難掩漂亮,但到底一身黑色,總是陰沉了些。
所以,南文海和楚雪蘭商量了一下,給了南梔一家服裝公司。
服裝公司每天都有新的設計稿投入生產,女兒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就該多穿些漂亮又鮮豔的服裝。
許家這二十年來不做人,他們做父母的,從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又怎麼還可能讓女兒受這種委屈。
楚雪蘭更是接連生了五個兒子,才生下心心念唸的女兒,她恨不得捧在掌心呵護著長大,又怎麼可能容忍許家做的那些事情。
“許家該死,許如意這個老東西,也該死。”楚雪蘭臉色鐵青著,咬牙切齒地咒罵一句,“都這種時候了,還妄想見梔梔,她憑什麼敢的。”
“她有什麼臉的。”
“別生氣,許氏的那個律師,叫傅煜,已經快到帝都了,我打算親自去見一見傅煜。”
南文海伸手攬住楚雪蘭的肩膀,“許如意這邊,還要辛苦老婆和她繼續演戲。”
“至於梔梔,夜寒這幾天會幫我們拖住她,不讓她來見許如意。”
“女兒太過善良,又太過重感情,我就是擔心她明知道許如意不懷好意,從前的事情有疑點,她依舊會選擇不知道,然後繼續聽許如意的話。”
楚雪蘭秀眉緊蹙,眼底有著不明顯的戾氣,她不介意養著許如意這麼一個老太太,但是她每次看到她,就會想到自己女兒在她的手底下,被拉去抽血的日子。
說什麼真心疼愛,不過是和許庭國夫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讓女兒被他們虐待的同時,一點小恩小惠就讓女兒感激涕零。
越是缺愛,女兒才會越珍惜許如意給的那點疼愛。
不過,人類的感情是最複雜的,楚雪蘭也不敢說,許如意對南梔就真的一點愛都沒有。
畢竟一個人如果要長年累月地演戲,沒有真情實感的話,遲早會露出破綻。
但許如意在南梔面前,整整二十年都是好奶奶的形象,她們祖孫之間的感情,外人是沒有辦法窺探到全貌的。
就好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但,南梔和許家之間的關聯,楚雪蘭和南文海是一致都要為她斬斷的了。
女兒下不了決定,就由他們做父母的來做這個壞人。
“我相信梔梔不會的。”南文海篤定地說道,他看人從不走眼,女兒重情重義,但從她最近避開許如意的行為來看,她心裡已經做下了決定。
“我去和傅煜接觸一下。”
“好,我也去。”
“你不能去,你要在醫院看著許如意。”南文海伸手捏了捏楚雪蘭的手心,“自從知道許如意任由許庭國和馮雅丹抽女兒的血後,我們都不願意對她用尊稱了。”
“但是表面工作,我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