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加。沙乎拉也想到:今次受大單于之命,前來談判,倘若完不成使命,回去也要倍受責怪。便收斂怒容,對達利加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堂堂匈奴輔弼骨都侯,豈能怯於東胡蠻族。”說完,便兀自坐了下來。
利亞尼寧和旗木耷聽了,心中不忿,但又想著顧全大局,便強自嚥了一口唾沫,笑著說:“這才是帝國臣子風度嘛。”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巫師達利加也收了怒色,使勁頓了一下桑木手杖,坐在了沙乎拉旁邊。旗木耷頓了一下說:“二位大臣今番前來,定是為連城之事,不知何時可交與我東胡?”沙乎拉道:“我匈奴大單于性喜和睦,四邊安寧,故以城池,修好於貴國。”利亞尼寧嘴角一翹,冷笑道:“骨都侯怎麼不說,我東胡二十萬精銳,猶如潮水,壓境匈奴。若匈奴不予城邦,後果又將如何?”
達利加介面道:“我匈奴歷來強悍,史上數次與東胡作戰,皆大勝,這次無非我大單于仁心寬厚,一心修好,予城於爾東胡,無非不想再起戰端,干戈相向,部眾慘死血流成河而已。”旗木耷聽了,忽然起身,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兩個冤家,一對利嘴也。誠如二位所言,既然不想幹戈,那麼,何日將連城交與我東胡?”沙乎拉道:“我大單于已命左賢王拉祜共著令守將亞馬甲二日之內撤軍,不日便可交付。然臨行之時,我大單于冒頓囑咐我等道:‘我匈奴割城賠地,無非修好,在交付城池之前,有兩個要求。一是善待我匈奴前單于質子杜哈甲,若有一絲損傷,城池不交;二是,此後,東胡再不可挑起事端,無故犯境,倘若不允,城池亦不交。’”
旗木耷聽完,當即說道:“杜哈甲在我東胡寢食安然,美酒鮮肉,且有美女作陪。這個你就放心了吧。二,我東胡歷來講求信義,只要匈奴將連城割與我東胡,我冄達大單于必定撤兵,永不犯境。”利亞尼寧聽了,截斷旗木耷,鷹眼一翻,說道:“左骨都侯說的未免太謙卑了吧,想我東胡,數十年養精蓄銳,今番大兵東進,割城賠地乃是對匈奴仁慈之舉,而匈奴不思厚恩,反而條件重重,倘若我東胡大軍齊發,全軍蜂擁而起,小小匈奴,豈不是自取禍殃?”說完,露出一副傲慢的神色,斜著眼睛,眇著沙乎拉和達利加。
沙乎拉聽了,發出連聲大笑,大聲說道:“右骨都侯可曾聽聞,當年我左賢王烏蘭及蘇里可,多次大敗東胡,殺戮眾多,人身成山,掠地千里,東胡倉皇東逃,多年萎靡不振之事?而今,爾等竟然無視我匈奴修好和睦之心意,要我城池,辱我全族,還要我等唯諾稱是,不發一言,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鳥兒是飛的,馬兒是跑的,真乃一群猖狂弱智之徒!”利亞尼寧聽了,呼地站起,大聲吼道:“匈奴小兒,莫要逞口舌之快,若不服氣,你我二人到外面單打獨鬥一場如何?”沙乎拉一聽,也猛然站起身來,瞪圓眼睛,吼道:“即可備馬,難道怕你不成!”
旗木耷和達利加見二人吵得面紅耳赤,要出去決鬥。旗木耷心想:我東胡此番不費一兵一卒,舉手之間,取匈奴軍事重地連城,此乃上善之舉,倘若兵戈相向,未必就是匈奴對手。二人一旦鬧翻,重開兵戈,勝負尚不可料。達利加也想:大單于冒頓一心修好,倘若二人真的打起來,議談不成,回去也不好交差。想到這裡,達利加起身對沙乎拉說道道:“骨都侯息怒,何必與這等蠻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