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引導張立強說出他心中深藏了數年的秘密。
“……其實,我那晚根本沒想過要殺麗宛……”
張立強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兩手卻不斷地微震著,以致手中的打火機總點不著,我用自己的幫他點燃了香菸後,張立強深深吸了一口,神情才平靜了不少。
煙霧中,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開始講述數年前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
“那時,我和麗宛的關係已經弄得很糟,甚至已經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但由於她手裡掌握了公司大部分的客源,所以凡事上我還是儘量讓著她,不敢逼她太甚,然而,麗宛卻越來越得寸進尺,到了最後,她,她竟然敲榨我!”
說到這裡,張立強的神情相當黯然,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吸著煙,我們沒有催促他,就坐著默默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香菸燃燒了大半後,一截菸灰掉在他的褲管上,他才好像驚醒過來一般,繼續說道。
“…麗宛她,她敲榨了我,她打電話給我,說是不給她一百萬的話,她就把客源都帶走,自己和別人合夥再開一個公司來和我搶生意,我氣極了,那時候,我真的氣極了,那一刻大概真的很想殺了她吧,但那也只是千百個念頭其中的一個,閃過也就過了,我那時只知道,這個女人瘋了,我自然不能夠讓她這樣做。當時,雖然公司賺了一點錢,但要我一時間拿出一百萬現金,我哪裡做得到,而客源更是萬萬不能讓她帶走,那樣的話,我用不了兩個月就得關門大吉,於是我想找她理論,但那時候我情緒相當激動,更有一種揍人的衝動,現在想想,那時候,瘋的可能不只麗宛一個人吧…”
“於是你殺了她?”
小夏皺著眉頭反問道。
誰知張立強聽了之後反應極大,他幾乎是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大聲叫道。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她,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小夏追問。
“……我只是給了她一個耳光,我無法原諒她,我給了她那麼多,為什麼到頭來卻要這樣來害我……”
說完,張立強像洩了氣的氣球坐倒在床上。
“哼,打女人,張先生,你也不高尚到哪裡去!”
小夏冷笑,她狠狠地譏諷著張立強,張立強卻像預設般,不斷地點著頭。
“……是的,我不該打她的,如果不是那一記耳光的話,或許就不會落得今日這種地步。”
我聽出他話中有話,忙問道。
“怎麼說。”
“……。我給了麗宛一耳光後,她發瘋似的撲上來對我又咬又打,我那時也氣極了,一把把她推開,但想不到的是,我那一推,把她推向了一張玻璃茶桌,茶桌碎了,她被玻璃紮了一身,全身都是血,都是血,血不停地流,我怎麼叫她她也沒反應,我那時很害怕,我不斷打她的臉,但她就是沒醒,我想我是錯手殺了她,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只知道不能夠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於是我抱著她的身體想藏起來,但公司裡哪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我又想不能讓別人發現她是死在辦公室裡的,於是我把她扔到了女廁的一格廁所間中,再回到辦公室裡,用拖把和抹布拼命地擦那一地的血跡,但任由我怎麼努力,那血跡卻越擦越大,越擦越滲進磚縫裡去啊……”
說到此處,香菸已經被張立強丟在地面上,他用雙手使勁抱住了頭,卻又是哭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我每次只要把手放近鼻子,就能聞到那股血腥味,那怎麼也洗不去的血腥味啊……”
我和小夏面面相覷,卻不想陳麗宛原來是被張立強錯手殺死後,再拋屍於廁所中。
“張立強,你有沒有想過,當時陳麗宛可能還沒死,但你不是想著趕快救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