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借香道:“不成,婚姻太事,豈能拿譬喻的麼?你就是你,他就是他,要得有名有姓,不可含糊籠統。”
林寒青被白惜香那咄咄聲詞所迫,只好,挺胸膛,道:
“就是在下林寒青。”
白惜香眨動了一了圓圓的大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嫁給你?”
林寒青道:“姑娘才貌絕世,在下這醜怪之容,豈不是一支鮮花插花了牛糞上。”
白惜香笑道:“你在那裡學得了這樣的比喻,難聽死了。”
林寒青道:“雖然說來難聽,但卻是恰如其實。”
白惜香道:“像我這樣多病之軀,實應該找一個醜怪之人嫁他才是,他覺著愧對嬌妻,才肯很耐心服侍我。”
林寒青正待答話,突然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素梅氣急敗壞的奔上樓來,急急說道:“姑娘不得了啦!不得了!”
白惜香道:“什麼事?說啊!”
素梅道:“香菊妹妹又帶來了一個林相公來。”
白惜香一躍而起,道:“有這等事?”
林寒青急急接道:“那人現在何處?”
素梅道:“就在樓下,有香菊妹妹陪著他。”
林寒青道:“好!我倒要下去瞧瞧什麼人竟然會假冒我的姓名?”
白惜香道:
“不要慌,等我穿好衣服,咱們一起去見他。”她臉上那等緊張神情,竟然完全消失,似乎對突來的驚訊,早已瞭然於胸。
林寒青道:“在下在室外等候姑娘。”急步出了臥室。
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軟簾啟動,白惜香手扶在素梅香肩上,款步行了出來。
她穿了一身白裙、白衫、白繡鞋、脂粉未施.長髮披垂。
林寒青正待舉步搶先下樓,突聽白惜香嬌聲說道;“不要謊,先把頭臉包起來。”伸手遞過一條白色絹帕。
此情此景,林寒青只有聽憑擺佈的份兒,接過絹帕,包上了頭臉。
白惜香似是也不焦急,直待林寒青包好頭臉,才緩緩說道:“你走在我後面,不要緊,未得示意之前,最好是不要講話。”
林寒青點點頭頭道:“悉由姑娘作主。”
白惜香點頭一笑,道:“嗯,你很聽話。”右手著素梅香肩,當先下樓而去。
林寒青緊隨在白惜香身後面行。
樓下是一座敞大的客廳,擺滿了各色盆花,香氣淡淡,撲鼻泌心。
香菊穿著一身綠,俏立在央廳中間,她大概已聽得素梅說過,臉上是一片困惑和茫然之色。
一個白藤編成的椅子,端坐著一個青絹包頭,只露出兩眼睛的白衣人。
白惜香神態從容,緩緩在對面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理理長垂的秀髮,說道:“請教貴姓?”
白衣人兩邊清朗的眼神一掠,道:“林。”
白惜香嗯了一聲,道:“林什麼?怎麼不說了。”
白衣人道:“姑娘只問的在下姓氏。”
白惜香笑道:“失禮了,請救芳名?”
那人略一沉吟,道:“在下有名不芳,只怕驚駭著了姑娘。”
白惜香道:“是啦!你是陰陽羅剎。”
白衣人突然解開了臉上青絹,露出一張半紅半白的陰陽臉來,說道:“姑娘果然博學多才,一猜就中。”
林寒青駭然失聲,道:“陰陽羅剎!”
陰陽羅剎笑道:“怎麼樣?駭著你了?”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千里尋情郎,貌噁心善良,我豈可不盡地主之誼。”
目光一轉,低聲對二婢說道:“擺酒。”
二婢如墜入五里雲霧之中,但對白惜香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