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見多識廣,難道也沒有我這種魄力麼?”
任利聽了,搖頭苦笑,心想著自己只想身為擲金樓老闆,該是挫挫這個年輕人的銳氣,可是如今卻被逼著無法下臺。本想若是對方贏了,便將銀兩奉上,若是輸了,也不過是讓對方離開而已。可是如今賭下全部,他心底多少有些沒譜。抬頭見沈燕舞仍舊毫不退讓,嘴角帶著輕蔑看著自己,他把心一橫,自付此番也不一定會輸,便言道:“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既然如此,我便以這老闆的位置做注,奉陪到底。”
“好。”沈燕舞一笑,眼底也是欣賞之情。
沈燕舞兩人接連擲彀,卻連連都是十八點,不分上下,僵持不下。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個個都是屏息凝神看著兩人鬥法。任利聚精會神,小心翼翼,反觀沈燕舞倒是始終面到笑容,不驕不躁,只不過兩人都壓上了自己的全部,接連幾局都是平手,難分勝負,雖不見差別,但是兩人實則心中都暗自較勁。
“嘩啦”一聲落定,未開盅蓋,眾人已見任利一臉慘淡,面色灰白,鬆手後頹然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沈燕舞眼見著對手挫敗,憑藉耳力也可聽出對方此次並非三骰並非全是六點,只是他不動聲色,暗自凝神,左手輕輕晃動,將手中骰盅擲在了桌面上。
他微笑不語,任利卻是臉色坯變,顫巍巍的自椅子上站起,對沈燕舞拱手道:“我輸了。”
沈燕舞垂下眼睫,抿嘴笑道:“是任老闆謙虛,讓著晚輩罷了。”說著,他抬手將兩人骰盅掀開,他擲了十八點,而對方是十七點,一點之差,卻是滿盤皆輸。
任利搖頭苦笑,無話可說。沈燕舞也不催促,只是站定抱臂看著。
一旁任利的手下搶上扶著任利,個個皆怒目瞪著沈燕舞,蘅蕪見了拉著沈燕舞,低聲道:“你看著陣仗,還是莫要生事,取了錢咱們便走吧。”沈燕舞冷笑不語。
任利見狀,心知對方難纏,此間恐怕難以善了,於是苦笑道:“這……既然我輸了,不如咱們移架內堂,討論交接之事吧。”說罷,阻斷了手下人的議論和不平,當先引著沈燕舞向樓上走去。
來到內堂,沈燕舞冷眼看著任利和手下人不同的態度,此時才開口道:“任老闆如此得人心,就算此時讓賢,恐怕我也無法管理妥善了。”任利聽了一愣,急忙道:“我們也不過是得人錢財,為人辦事而已,即便親近也不過是現在罷了。若是……”他不知如何稱呼沈燕舞,只得道:“若是公子,大家也是一樣盡心。”說著,任利已經取出了印臺。
沈燕舞見狀,一把按住了對方的手臂,見對方不解回望,他笑道:“任老闆客氣了,我不過是手癢,和老闆玩一玩而已,並沒有打算接掌這裡。”他見任利將信將疑,接著道:“我說了我家中有幼弟需要照顧,不過是想借此掙得一些錢,說起來還是錢對我比較重要,這賭樓我也無心經營,更加不會經營,要來也是沒用。”
任利聽他這麼說,撇向一旁的蘅蕪,見那人臉上沒有異色,料想沈燕舞說的便是心裡話,不由得心中一陣歡喜,也不推就,放下了印臺,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沈燕舞見了也不為意,答道:“我叫沈燕舞。”
任利又問道:“公子手法如此精進,不知道過去是事從何職?”沈燕舞道:“這……說來話長,我對過去早已經忘得乾乾淨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了。”說罷,他自己想想也是無奈,便一笑置之。
任利見沈燕舞此時褪掉了剛剛的傲氣和精明,倒顯得幾分率真可愛,大笑道:“沈公子如此了得,實屬不易。”沈燕舞也笑道:“這年頭都說‘英雄出少年’,也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是少年。”說著,他捋著自己的頭髮。
任利見了卻轉開了頭,沈燕舞不甚明瞭,卻也不好過問,只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