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轉,又說道:“你還不是有著很大的起床氣。”他記起曾經同沈燕舞一起時,那人便有著很大的起床氣,可是那個時候沈燕舞不能動彈,多數的起床氣便發洩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苦不堪言,但那時,卻又樂在其中。
沈燕舞微微一愣,仔細想著自己何時有過賴床,一雙大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瞧著叢非。叢非頓時想到自己所言的並非二十年間的沈燕舞,此時見對方一臉疑惑,登時驚的出了身冷汗。沈燕舞微微一笑,將他摟的更緊了一些,道:“你怎麼出汗了,這裡很熱麼?”
叢非搖搖頭,道:“沒有,不是……”沈燕舞瞟了他一眼,搖頭笑道:“你啊,明明該是一副眼明心亮的主兒,怎麼有時候又這麼笨拙呢?”
叢非聽了這話,心頭一動,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一股希望,希望對方所面對者,是叢非自己,而非沈燕聲。
他想著,顫聲問道:“燕舞,你可喜歡我?”
沈燕舞笑道:“嗯,自然是喜歡。”
叢非又道:“有多喜歡我?”
沈燕舞想了一下,道:“你不棄我,有多喜歡我,我便多喜歡你。”
叢非想了一下,垂頭道:“我喜歡你,不能沒有你。為了你,我可以墮入無間地獄,亦無悔。”沈燕舞聽了,低聲道:“這樣,我可不喜歡。”他感到懷中的人微微一顫,接著說道:“若是那樣,你的喜歡豈不是沒了意義?”
叢非問道:“那怎樣才算有意義?”沈燕舞抿唇笑道:“與那人同在,一同分享快樂,困苦,這樣的喜歡才有意義。”
叢非道:“若是那人不需要呢?不需要與我一起……”
沈燕舞愣了一下,抬起沈燕聲的下巴,雙目凝視,他認真問道:“燕聲,你說什麼?”眼底已經有了危險的光芒,看的叢非一陣心驚,急忙抿起了嘴,搖頭苦笑道:“沒什麼,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
沈燕舞皺眉道:“隨便說說也不行。”
叢非“哈”的一聲淺笑,甩開沈燕舞的手,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要求我?”
沈燕舞看著他片刻不說話,似再用眼神平定他的內在。叢非心底一陣緊張,手心冒汗,身體也緊張了起來。
良久之後,沈燕舞才幽幽嘆了口氣,笑道:“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
叢非此刻巴不得停止這個讓自己失控的話題,急忙點頭。
沈燕舞接著笑道:“我說了太多了,現在該輪到你說說看,自我離去之後,你過的怎樣?”他見對方几分猶豫的樣子,道:“當初我見到了你,似乎並不開心。若是有什麼憂心地事情,說來給我聽聽也好。”
叢非本不知沈燕聲發生了什麼,心底惴惴,更加猶豫。
沈燕舞抿了唇,嘆息道:“你不願說,可是怪我。怪我那個時候沒有留下來……”
叢非一驚,本能的問道:“什麼留下來?”
沈燕舞聽罷,抿起了唇,搖頭道:“你啊……”無奈嘆息,他看著叢非,幽幽道:“其實,我不喜歡你這副模樣同我說話,還是叢非的樣子更加符合一些。”
叢非聽了,張大了眼睛,一臉驚訝。他見沈燕舞沒有生氣,不似驚駭,只是沉著的陳述事實。他倏然眯起了眼睛,站起身,問道:“你究竟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燕舞又是一聲長嘆,攤開手道:“從開始我就知道。”
叢非驚怒交加,更是羞愧,心中憤恨,若從一開始便以知曉,那這一路豈不是自己便如同傻子小丑一樣?想到沈燕舞定是在心底對自己唾棄嘲笑,叢非臉上陣青陣白,恨不得戳瞎了對方雙眼,讓對方看不到自己這副樣子。
他伸出手,手上赫然出現黝黑權杖,雙手微擺,白霧升起之間,他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黑色斗篷遮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