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直接殺了!”
楊雄一緊褲腰帶,掄起放在地上的棍子,大聲道:“弟兄們,都不要慫,今日追隨知縣大人平叛,真要是死了,家中老小我楊雄養一輩子。”
一群人頓時士氣高昂,都是拿著木棍,跟在潘信和楊雄身後,向戶倉署步步緊逼。
“馬靖良,今天有多少人擋道,老子殺多少人。”魏長樂冷笑道:“你若不服,老子陪你去太原府,去金鑾殿,看看有沒有是非。”
“你一個守城的散校郎,越俎代庖,竟敢剝奪地方縣衙的稅賦權,更是在城中囤積糧草,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不答,朝廷自然會有人幫你答。”
馬靖良臉上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異常。
“六爺,今日他們佔了理。”青袍老者湊近馬靖良耳邊,低聲道:“如果真的大打出手,死傷眾多,此事一定會鬧到上面。趙樸一直在找把柄,如果咱們太過沖動,搞不好就是將把柄送到趙樸和魏如鬆手中。”
馬靖良咬牙切齒道:“姓魏的欺人太甚,難道咱們要退讓不成?”
“六爺,大局為重。”青袍老者更是壓低聲音:“城中這些事,本就是掩人耳目,最要緊的是山裡。鬧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這邊,這對咱們大大不利,總管知道,也定會責罰。”
馬靖良皺起眉頭。
“想要殺魏長樂,並非難事。”青袍老者見馬靖良有顧慮,更是勸道:“老奴保證一定會讓魏長樂死無葬身之地。如果六爺氣不過,老奴到時候會讓六爺親自動手。但眼下萬不可衝動。”
馬靖良深吸一口氣,終是高聲道:“魏長樂,你們縣衙無能,本將出手相助,你們卻不知好歹。好,你要拿回糧食,本將不阻攔,儘管取走便是。只是日後稅賦收不上來,千萬別來求我。”
“看來散校郎也明事理了。”魏長樂笑道:“蔣主簿,散校郎鬆口了,你們就入倉,記著,今日暫且運走六千六百石,一顆糧食也不能少。”
“什麼叫做暫時?”馬靖良冷笑道。
魏長樂淡然道:“這是縣衙核算出的最低數目。當然,散校郎如果覺得不對,我現在就派人和你一筆一筆清賬。”
“我說暫時,那是接下來還要調查這三年你的人到底收上來多少稅賦。聽說你們增加了不少名目,多收取了不少賦稅,這些賬你不拿出來,本官會派人下去一點點查。”
“總之你清楚的賬,本官會清楚,你不清楚的賬,本官也同樣會搞清楚。”
馬靖良只覺得胸口憋悶,幾乎要吐出血來。
但大局為重,他強制忍住,冷哼一聲,向青袍老者道:“調幾名賬房過來,盯著他們。出倉的每一顆糧食都要過稱,不要讓他們多運走一顆糧食。”
“六爺放心,老奴知道怎麼做。”
馬靖良實在不想看到魏長樂,只感覺待在這裡的每一刻都是恥辱,直接過去上了馬,拍馬便走。
蔣韞長出一口氣。
今日前來,其實他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魏長樂有吩咐,也無法抗命。
但結果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六千六百石糧食!
蔣韞感覺自己就像做夢。
多少年了,山陰縣衙在財政上捉襟見肘,始終都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如今拿回賦稅權,而且還有六千多石糧食入縣庫,蔣韞這一輩子都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如此一來,山陰縣衙從此以後再也無需仰別人的鼻息。
有了財權,自己這個主簿也才像個真正的主簿,不再是從前的泥菩薩,不再是傀儡。
“今天過來運糧的,完事之後,每人發三十斤糧食,當做工錢。”魏長樂囑咐蔣韞道:“反正也都是要吃糧,能夠為官府辦差,咱們也不能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