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開後院,衙門裡其他人也沒見他們走出縣衙,兩人就那樣突然消失。”
這件事當然是十分蹊蹺,但魏長樂卻沒有驚訝之色,只是託著下巴,若有所思。
“當晚侯通就召集了三班衙差,開始在城中搜找蘇長青的下落。”彘奴見魏長樂沒說話,聲音更是放輕:“但幾天下來,毫無線索。於是衙門裡頒佈了告示,重金懸賞,只要能找到蘇長青甚至提供線索,都可以領取重金。五仙社的人也到處找尋,但半個月過去,蘇長青夫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人查到蹤跡。”
魏長樂嘆道:“死的蹊蹺,消失的徹底,我前面這兩位老爺還真是不一般。”
“二爺是想查清楚蘇長青的下落?”彘奴見到桌上放有茶壺,過去拎了一下,倒真的是備有茶水,給魏長樂倒了一杯水,呈到魏長樂手邊,才繼續道:“不過山陰縣一大幫子人找了那麼久,蘇長青四人的下落石沉大海,咱們想查也是無從著手。”
魏長樂飲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是在想,蘇長青等人是真的出了事,還是自己躲了起來?”
不知為何,彘奴雖然不過十三四歲,在兩世為人的魏長樂眼中本該是個孩子,但這小傢伙聰明伶俐,思路清晰,魏長樂還真願意和他一起商量事情。
,!
“躲起來?”彘奴眨了眨眼睛,不解問道:“二爺,為何要躲起來?”
魏長樂嘆道:“又在問廢話。”
彘奴撓了撓額頭,憨憨一笑。
“可能是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繼續露面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就躲藏起來。”魏長樂笑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很想知道。”見彘奴面帶疲色,柔聲道:“行了,已經很晚了,你先回房去歇息,好好睡一覺。”
彘奴忙道:“那彘奴先去給二爺打熱水泡腳。”
“不用了。”魏長樂自然記得,在太原的時候,彘奴伺候在身邊,每天睡前都會端來熱水給宿主泡腳,已經成了習慣,溫言道:“以後再也不用給我端熱水了。”
彘奴卻是赫然變色,顫聲道:“二爺,彘奴彘奴是做錯什麼了嗎?”
“當然沒有,你一直都做得很好。”魏長樂立刻道。
“那那二爺為何不要彘奴伺候?”彘奴眼圈竟然泛紅。
魏長樂輕嘆一聲,道:“彘奴,你是否以奴自居?”
“彘奴本就是奴。”彘奴差點掉出眼淚,“彘奴這一輩子都是二爺的奴僕。”
“我不要你這個奴僕!”
彘奴身體一震,臉色瞬間發白。
“可是我要你這個兄弟。”魏長樂柔聲道:“可記得你是怎麼進入魏府的?”
彘奴點頭道:“永遠記得。彘奴那年才五歲,行乞為生,也是這樣一個冬天,兩天都沒討到飯食,餓昏在街邊。是二爺剛巧路過,將彘奴帶回府,不但讓彘奴吃飽喝足,還讓彘奴留在身邊伺候,永遠不再挨餓受凍。”
“當年我並沒有讓你籤賣身契,雖然你在府裡做事,卻不是奴籍,是自由人。”魏長樂正色道:“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很難有自己的前程。我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兄弟看,所以從今以後,你不是奴僕,明白我的意思嗎?”
彘奴有些發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這天下本就不該存在奴僕。”魏長樂平靜道:“我之前說過,不良窟的難民都是人,他們應該活的像人。如果我身邊的人都活的不像人樣,我又怎能大言不慚地說要讓別人活的像人?彘奴,記著,骨頭要硬,不向任何人屈膝,和我一起讓更多的人不用屈膝。”
彘奴顯然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魏長樂這樣的話,呆了片刻,終於點頭道:“二爺讓彘奴做什麼,彘奴就做什麼。彘奴聽二爺的話,跟你一起讓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