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從前年開始,朝廷在左相的諫言下,就開始打擊貪汙。”侯通終於顯出笑容:“朝廷派了不少欽差四處查貪,許多官員因此丟了腦袋。”抬起右手,豎起二根手指:“貪汙二百兩就可以定死刑,多出幾十兩才不會顯得刻意。”
“原來如此!”蛇大知道了侯通用心,笑道:“大梁還有不貪的官員?不過是做做樣子,一些倒黴鬼撞在刀口而已。”
“左相為何要掀起反貪之風,不是我們需要去想的。”侯通道:“魏氏雖然強橫,但魏長樂若是剛到山陰就受賄,有了這把柄,我倒要看姓魏的還能如何蹦躂。”
蛇大面露喜色,道:“摔杯為號,大人聽到訊號帶人衝進去,當場抓他個人贓並獲。”
“不錯。”侯通仰首灌了一口酒,“銀子在他手裡,又有你做人證,這受賄罪可就跑不了。到時候讓他寫下認罪書,簽字畫押,有了這個把柄,他就是廟裡的木像,可以任由擺弄了。”
蛇大笑道:“魏家與河東馬氏不和,如果大人抓了魏長樂的把柄,將認罪書交給散校郎,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河東馬氏只需隨手提攜,大人便前程無量。”拱手道:“小的在這裡先向大人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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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汪奎已經回來,彎著身子,輕手輕腳走到侯通身後,跪了下去。
“只不過!”蛇大忽然收起笑容,皺眉道:“如果他不在認罪書上按手印,那該如何?”
侯通冷笑道:“他既然不想做菩薩,那就只能滾出山陰了。衙門裡聯名狀告他貪汙,再讓散校郎也寫一道狀告書,直接送到太原府。如此一來,他還怎麼在這裡待下去?”
“妙計!”蛇大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典史大人智謀過人,輕而易舉化解災禍,小的實在是欽佩不已。”
“是是是,大人神機妙算,再大的事情在大人面前都不值一提。”跪在後面的汪奎也立馬附和。
侯通也不回頭,淡淡道:“這兩天你就老實待在這裡,不要出門。等那邊解決之後,自然有人通知你。”
汪奎雖然被侯通打了一頓,但這位典史大人終究還是在幫著擦屁股,心中感激,連連叩頭。
侯通站起身,向蛇大吩咐道:“你這邊好好準備,明日早上我在衙門等你,不要誤了事。”
“大人放心,小的定會辦得萬無一失。”
蛇大和汪奎一起送了侯通離開,這才回到二樓。
“汪頭,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不用。”汪奎一屁股坐下,“我現在火氣大,剛才那娘們呢?”
蛇大笑道:“已經在後房裡等著,晚上自然是要好好伺候汪頭的。”
“是姑娘?”
“放心。”蛇大道:“在不良窟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的姑娘身。”
汪奎抬手拍了拍蛇大臂膀,笑道:“有你這兄弟,這輩子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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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雖然睡得很晚,但起的卻很早,似乎是這具身體的生物鐘非常有規律,到了點就會醒過來。
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院內一片空曠,只有一株老樹沐浴在晨光之中。
老魏古和彘奴顯然是路上太過辛苦,還沒有起床,整個庭院裡靜悄悄一片。
山陰地處北方,氣候自然是寒冷至極,但魏長樂站在窗邊,身體竟然感受不到有多寒冷。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雖然不過十六歲,但他手上的面板卻頗有些粗糙。
畢竟是打小就在軍營裡混,騎馬耍刀,可不像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