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是將自己所有犯錯的可能擋在了門外,而剩下的一晚,剩下的藥性,他可以獨自,慢慢地煎熬!
“霍斯然……”她追了上來,拍門,“霍斯然你開門……”
這樣的錯誤,他此生,都不會再犯。
呵……霍斯然冷笑過後,上鎖,大掌撐住門,健碩挺拔的身軀被藥物折磨得一陣燥熱一陣冰冷,暈眩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他貼著門,慢慢滑落下去,單膝著地,費盡力氣轉身,狼狽地靠坐在門上,受著那種想要昏厥,卻偏偏被燥熱難耐苦苦折磨無法消解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
“霍斯然……”她眼睛都紅了,如漫天冬雪中惹人憐愛的一抹紅梅,手掌也跟著拍疼,“霍斯然你出來,不要……不要一個人扛……”
喉嚨被酸澀堵住,她緩一口氣才能繼續說下去:“我有藥……我是醫生我能取一定劑量的鎮定劑出來……我這裡有……沒有解不開的藥那都是騙人的……我能幫你……你聽得到嗎……”
霍斯然……
。。
正文 258 夜有多長,就有多折磨
可無論她怎麼拍,怎麼誘哄勸說,隔著一扇門卻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就是不聽。
斯然……
她低下頭,在心底默唸那個名,只念一聲,心上就撕開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汩汩而出的全是澀與痛。
臥室裡便在這時傳來一小串腳步聲,接著開了一條小縫,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濤濤爬下床,扒著門縫晃悠出來,看到媽媽站在浴室門前,小嘴一張怔忪的聲音道:“媽媽怎麼啦……”
林亦彤抬起半紅的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小濤濤,立刻心裡一動走過去蹲下身抱住他,摸摸他的頭親了親,後悔把他吵醒榛。
“沒事。媽媽晚點再去陪濤濤睡,濤濤一個人乖一點,好麼?”
小濤濤在半夢半醒間迷糊點頭,乖乖地湊過去摟住她,睏倦的小腦袋歪歪地躺在她頸窩上。
林亦彤抱起他來,推開臥室門走過去將他放到大床上,小濤濤已經閉上了眼睛,鬆開她的脖子,躺著動彈兩下,打了半個滾又趴著睡著了移。
夜色漫長。
臥室裡靜得宛若滴水聲都能聽到一般,秒針滴答滴答走著,驟然,她聽見浴室傳來了水聲,和東西摔落的聲音。身體一震,人卻未動。
藥物在血液和神經裡作怪,她能想象到此刻霍斯然會想出什麼方法,來止住身體的燥熱,嘩啦嘩啦的水聲刺入耳膜,她仰頭,閉眼,許久終是受不住,慢慢睜開眼睛,走出臥室,手握著臥室的門把,看著浴室磨砂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個人影——
兩手緊緊攥著洗浴裝置的管道,頭深埋著,蓮蓬頭噴灑出的強勁水流順著肩頸頭顱齊刷刷地往下。
順著那高挺的鼻,涔薄的唇,稜角鋒利的軍裝下襬,落下來。
北方深秋的水,冰冷刺骨。
林亦彤站在門外,呆立良久,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這夜有多長,她心裡的折磨就有多長。
……
書房裡的電腦是他上次走時留下的,說來收拾東西卻一直都沒來,她又不想給他收拾,就一直冷冷地堆在那兒,時刻礙著自己的眼。8
靜謐的深夜,滑鼠指示燈在觸碰下悄然一亮,給夜色添了幾分神秘曖昧。
電腦螢幕右下方,2:34的標誌靜靜躺著。
網頁重疊著佈滿了整個螢幕,彰顯著查詢人的耐心與執念,林亦彤點開了許多的連結,還原著當年那件轟動全國“醜聞案”的全貌。那時,竟連崇高無比的國徽都被網友P成慘不忍睹的模樣,軍人的形象幾乎在一夕之間被毀於一旦,鋪天蓋地的過激言論將這件事推上風口浪尖,對霍斯然這個人,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