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秋,霧海湧,海上似乎空無一物,但空白之下的隱患誰也不知。
孫航軍望了許久,他沒有什麼學問,吟不出幾句悲壯的詞,他明白自己的命運,因而使得他的皺眉有些舒展。
他呵散了隨從。沈牧等人也只好遠離而在四周布點暗護了。
孫航軍想了解將士們的想法。
他踱步進入城牆上面的堡壘,恰遇二名守將。
“將軍好!”二人齊刷刷地低頭鞠了90度躬。
“不必多禮。”孫航軍坐立下去,“來,坐下吧。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二人戰戰兢兢,但也不敢違反,都跪坐在旁邊。
“將軍,我們只是一介士卒,沒有什麼好的大論。”
“不,我就是來想跟你們靜下心來聊一聊。”
外面出現了炮響。
二人久久不敢言語。
孫航軍有些窘迫,但還是堅持不放,對其中一直沉默的年輕人說:“你的家人呢?年輕的。”
“將軍問你話呢。”老成的那個人觸了觸他。
“這些跟您有關係嗎?”
“誒!話不能這麼說!”老成士兵趕緊喝止了他。
“不必。”將軍更為為難了,“所以,可以告訴我嗎?”
“好。”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將軍臉上,似乎帶著肅殺的怨氣,“我64歲的爸,11歲的弟,被你們招去當民兵了,可以了嗎?!”
“誒,小程!”
“不,不用。”孫航軍似乎聽到了,他早就猜到的答案,“是我的錯……”
“將軍這怎麼能是您的錯啊——”
“沒能給你們一個安逸的樂土,是我孫航軍的失職。”
“將軍……”老成者也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呵。”小程繼續發言攻擊,“嘴上都這麼說,到頭來,那逃跑的船票還不是在你們手上。”
老成者立刻把他的嘴捂了起來,對將軍百謙百依地道歉:“他不是這個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
“將軍,小小士卒不足掛齒。”
“20年前,我同樣也只是個士卒。”
“這……”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小程說道,“若沒有,是殺是辱你隨便吧。反正早晚都得死。”
“你當然有。”將軍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二人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回到了原來的崗位。將軍則回到了地堡。
“將軍,沒必要給他們臉色。”沈牧認真地說道。
將軍也只是看了看沈牧。他像是有言,但卻說不出。
下午,夏哲和蘇娜前來拜訪孫航軍,商議渡海事宜,齊魯島與大陸,隔著一個齊魯海峽,不短,但仍需要輪船運轉。孫航軍的意思是,讓他們先在自家防空洞中避難幾日,跟乘最後一趟輪船。夏哲他們也答應了。
“我就說吧,我們多留在這裡是錯的。”蘇娜埋怨道。
“也許吧。”夏哲反倒是有些無所謂,“多增加一點閱歷也是好的。”
“奇葩又奇怪。”
【10月30日】
『漠北』已經接連了幾次登陸進攻,位於前線的龍海縣已經岌岌可危了。
將軍的面色只掛了幾絲皺紋,他每日都會抽出幾份時間,去城牆慰問一下守軍,看看風景、瞭望不遠的戰火。
【中江-洛邑】
薛彝是從擔架上走出的飛機。
『歸雁』,隸屬『中江』情報行動機構『寒江系統』的最高階行動小組。而薛彝,身為孫航軍的徒弟,被任命為『歸雁』的隊長。
這次竊取“坦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