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他臉上的這抹笑容,不知為何,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突然襲上了冷衣清的心頭。
他從未有機會見過那個真正的兒子蕭玉,自然不知道那孩子的模樣長得是否像自己的妻子芳茵。
然而每次當他看到寒冰的笑容時,卻彷彿都看到了芳茵正在對著自己笑。
一遇到這種時候,他就會狠下心來告誡自己,眼前的少年只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可他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會對著那抹熟悉的笑容失神。
寒冰卻仿若絲毫未察覺到這位左相大人的神色有異,只是躬身施了一禮之後,便頭也未回地出了這間書房。
而就在房門關起的一剎那,他的耳中聽到了那位左相大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又在門口呆立了片刻,他終是牽唇一笑,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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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近徽園中他所居住的那座院子,寒冰便看到世玉又像第一次來見自己時一樣,正面對著自己的房門,抱膝坐在院門前的那個青石臺階上。
寒冰緩緩走到他的身後,輕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歇息?”
世玉轉過頭來,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默默看著他。
寒冰微微一笑,便也上前與他並肩坐在了臺階上。
“我,明日便要隨我娘去南方了”世玉低下了頭,聲音悶悶地說了一句。
寒冰知道,左相大人終於還是說服了那位寧死都要守在他身邊的夫人蘇香竹,讓她帶著世玉跟隨蘇公一家,回南方故里省親,其實也就是去避禍。
如今的朝堂之爭,已到了劍拔弩張之際。左相大人自己雖然已完全豁了出去,但是夫人和世玉終是他心中所累,實在不敢再讓他們受到那些陰險對手們不擇手段的算計。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出去看看,不但可增長見識,還可磨練意志,於你會有莫大的好處。”
寒冰溫聲安慰著明顯是心有不願的世玉。可是就連他自己都能聽得出來,他所說出的這番話雖然在理,卻顯得過於一本正經,已全然沒有了往日兄弟間的那種親密之情。
因為他知道,左相大人已經告訴過世玉,那個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的蕭玉,才是他的親哥哥。
其實寒冰完全能夠理解這位左相大人如此做的用意
雖然他從未見過那個早夭的兒子,但是他仍希望在這個家中,給蕭玉一個應有的名分。這也算是他對那位被他所拋棄的妻子林芳茵的一種補償。
“你,真的不是我哥哥嗎?”世玉突然抬起頭來,嚴肅地看著寒冰。
寒冰明亮的雙目微微一暗,“你覺得呢?”
“我”
世玉遲疑了一瞬,才道:“我覺得你就是我哥哥,而且你也是隱族人。否則,你為何會懂得那麼多隱族人的學問呢?”
寒冰不由怔了怔,心想自己竟把這一點給疏忽了!
誰知就連那位一向精明的左相大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居然會被雖然年幼,但卻心思縝密的世玉給想到了。
也幸好有世玉今日的提醒,讓自己能提前有所準備。若是以後再被那位左相大人追問起來時,自己便能從容不迫地給他一個事先編好的答案。
只不過,也許那位左相大人已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問題了。
寒冰輕輕撫摸了一下世玉的頭,笑著道:“我曾經在重淵居住了數年,學到了很多隱族的知識。如今都教給了你,而你以後也可以將自己所學到的這些知識傳授給別人。”
聽了他這番根本不算是回答的回答,世玉的小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迷惑,隨即便想到,是啊,既然自己不是隱族人,卻能學到隱族的知識,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