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教訓得是!”
見自己的笨師弟得了教訓,那位師兄不免有些自鳴得意起來,忍不住又開口道:“不過既然你問了,師兄我便不妨再多指點你一二,也好讓你學會,如何從中看出些真正的門道來。”
那位師弟馬上欣喜地抬起頭來,以一種極為崇敬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兄,“那師兄你就快些指點我一下吧!”
“嗯”
那位師兄頗有些自矜地點了點頭,“此刻在你看來,沈統領與寒冰公子似乎是勢均力敵,一時間很難分辨出孰強孰弱。
不過,你若細觀他二人各自不同的打法,便會清楚地得出一種判斷。這場決戰最終的贏家,肯定是沈統領。”
“沈統領?”
那位師弟看上去似乎並不十分同意他師兄的這一判斷,可惜自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忍不住追問道:“師兄,我看那位寒冰公子的身法很靈活,又有利刃在手。你為什麼說沈統領肯定會贏呢?”
“所以說,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必須要仔細研究他們各自不同的打法,才能得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你看沈統領的打法,可以說是攻守兼備,極為穩妥紮實。而寒冰公子所用的,卻多是一些取巧的險招。
他的這種打法,本就極耗內力。時間一久,必然會出現內力不濟的問題。最終失手落敗,應是在所難免。”
聽了師兄這一番頗為詳盡的解說之後,那位師弟卻似乎仍是未被完全說服。
只見他皺著濃眉思索了片刻,突然又固執地搖頭道:“這也未見得啊!師兄你看,寒冰公子與沈統領都已經打了近半個時辰,仍是身法靈活,未露出絲毫疲態。這便說明他內力充沛,根本不虞有內力不濟的危險。
還有,我聽說當年寒冰公子就是以這種打法,殺了那位裕國的前禁軍大統領趙展。而今日他又故伎重施,勝算應該還是很大!”
“他的這種打法,用來對付趙展可以,但在沈統領這裡,便是根本行不通!”
師兄的臉上已有了怒色,語氣中也盡是不耐煩之意。
誰知那位腦筋似乎不太靈光的師弟,竟是完全沒有看出情況有些不對,兀自在那裡不服氣地大聲道:“怎麼行不通?我看寒冰公子這是遊刃有”
“啪”地一聲,師弟的腦袋上已被惱羞成怒的師兄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就此打斷了他的這番強辯之詞。
師弟頓時被打得一愣,不由也牛脾氣上來,撲上去一把便抱住了比他還要高出稍許的師兄,同時雙臂較力,顯然是要將其摔倒於地。
那位師兄自然也不甘示弱,仗著自己身大力不虧,立即反手抱住了師弟的熊腰。
結果,在一番僵持較勁之下,這師兄弟二人卻是全都立足不穩,齊齊地摔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他兩人明顯是已經打出了真火,竟然誰也不肯收手,繼續在滿是殘雪的泥地上翻滾扭打……
他們這一鬧,頓時令那些看客們都有些傻眼,更有些猶豫不決起來,真不知是該看他們之間的廝打,還是該看天橋之上的爭鬥。
然而在這麼多的看客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把這對師兄弟給勸解開。
世態炎涼,由此可見一斑。
而最為奇怪的是,那些本是負責維持秩序的禁衛軍們,竟也都一個個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冷眼旁觀,完全沒有出面干預的意思。
因為他們都已奉有太后的嚴命,只負責保護寒冰一人的安危,讓他在走下天橋之後,能夠毫髮無傷地離開。
至於其他的事情,只要與此無關,禁衛軍絕不許多管閒事,以免自亂陣腳。
於是,那兩個此刻已經變成泥人一般的師兄弟,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渾然忘我地扭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