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矇矇亮,清婉在這野外的環境中,到底還是睡不憨實,早早的醒了。
她半撐起身子,打量著眼前這張熟睡的容顏。
他高挺的鼻樑,輪廓分明,眉毛又濃又粗,有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饒是睡著了,他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著。
清婉垂眸就這樣安靜的瞧著,不由自主的想伸出手指,將那微皺的眉頭給暈開。
這個動作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快要觸到男人眉毛時,林冷殤翻了個身。
清婉陡然清醒,頓時停了手,連忙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她羞紅了臉,這是在幹嘛?一個小通房,怎可對主子生出這般柔情的心思。
清婉猛的站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逃也似的掀開帳篷。
出了帳篷,只見項甲跟小芸己經醒了。
只是氛圍也怪怪的,項甲無措的搓著雙手,無所事事走來走去。
小芸則在地上,磨磨蹭蹭的整理著毛毯,臉色緋紅。
清婉一下子就明白了,倒也沒有點破。
這一路下來,他們兩人騎馬談心,互相照顧,相處十分融洽。
在府裡的時候,小芸對項甲的事就頗為留心,廚房研製了什麼新吃食,都會給項甲送一份過去。
項甲對小芸也十分特別,不然也不會教她識字了。
清婉倒是挺羨慕小芸看人的眼光。
項甲雖未在軍中任職,可林冷殤身邊的人哪個不知道,項甲深得主子器重。
他可是從小就跟在林冷殤身邊的,無論是沙場征戰,還是回京為官,他都不離左右。
如今隨著林冷殤的能力越來越強,項甲的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別說林冷殤身邊的部眾會給他幾分尊重,就是外頭的那些個小官小吏,都需給他幾分面子。
最最難得的是,項甲家中只餘一位老母親,只要他想要的,母親沒有不依的。
若能得了項甲的歡心,娶回去做正頭娘子,往後的日子,定是吃穿不愁,順心順意。
清婉心想,待她出嫁時,定要給她親手縫製些嫁妝。
……
項甲尷尬的在原地踱步之後,又去周邊撿了些柴火。
早膳跟昨晚一樣,項甲依然準備了牛肉湯和麵餅。
西人吃過早膳,便繼續趕路。
當駿馬翻過兩個山頭,暖陽早己升起。
前頭依稀能見著開闊的平地,一行人迎著陽光,微微眯起了眼睛遠眺。
待走近了,才看清楚。
前頭二十個暗衛,一身黑色勁裝,己在古道口等候多時。
他們一字排開,井然有序。
其中有兩位打扮的像莊稼漢,但周身氣質,跟項甲差不多。
清婉估摸著,這兩個莊稼漢,定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這身裝扮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待林冷殤靠近,暗衛們恭敬跪地參拜行禮。
聽完暗衛的彙報後,林冷殤迅速做出了指示,二十人有條不紊,朝同一方向進發。
其中兩位莊稼漢則朝清婉這邊來,將兩個圍帽遞給清婉和小芸。
“兩位姑娘戴上這個,隨我們走吧”。
清婉還想問問這是要去哪,就聽得林冷殤發話了。
“老實在村裡待著,別出來閒逛”
留下這句話,林冷殤便領著餘下暗衛往古道深處,騎馬馳騁而去。
再往前便進入執行暗殺任務的範圍了,將清婉安頓在此處更安全。
清婉和小芸用圍帽遮了容顏,跟著莊稼漢進了一個很小的村落。
這裡,跟京城郊外的村子大不一樣,到處都是荒廢的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