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退出靜安院後,才走出來沒多遠,就遇到了王夫人的丫鬟潤月。
潤月遠遠的瞧見清婉出來,揚起帕子同她打招呼,生怕清婉看不見。
“蘇娘子,夫人找您過去問話”
她的臉凍得通紅,想必是在風裡等了許久。
清婉見躲不過,只得規規矩矩的跟在她身後,去了瓊華閣。
瓊華閣大堂內,王夫人正由嬤嬤伺候著,閉目養神揉著太陽穴。
她似乎這幾日沒睡好,眼窩處還露著黑眼圈,撲了粉也沒完全遮住。
清婉跟著潤月入了廳堂,她微微側身施禮。
“給大夫人請安”
聽得是清婉的聲音,王夫人這才微微睜眼,醒了醒神。
她抬手停頓,王嬤嬤立即會意,停了手上按摩的動作。
王嬤嬤又朝堂內的丫鬟們使了個眼色,整個內堂的下人們得了指令,便都無聲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堂只剩下王夫人、王嬤嬤跟清婉三人。
見丫鬟們都退了出去,王夫人才淡淡的開口:“殤兒怎麼樣了?怎麼沒一起回來”
清婉只當她同老太太心思一樣,關心林冷殤的近況。
便將回老太太的話又講了一遍,“二少爺無礙,沒有一起回來大概是還有別的事”
答話間,她同樣不提林冷殤被人截殺,中箭中毒的事。
“真的嗎”王夫人提高了幾分聲調。
“奴婢被二少爺丟在了村子裡,其實,他的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聽得清婉這不鹹不淡的答覆,王夫人到底是怒了。
她疾言厲色道:“說,他傷的如何,人在何處”
清婉見瞞不住,便說了部分實話:“二少爺肩膀中了一刀,己經結痂快大好了”
逼問之下,清婉依然裝傻充愣,王夫人便改了副面孔,悠悠的喝了口茶。
“你弟弟還在私塾讀書,想好了再回答”
王夫人說這話時,雖然語氣淡淡的,但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說到家人,這就是清婉的軟肋。
清婉猜想王夫人大概己經知道她們被襲殺的事,便不好再瞞著。
“二公子中毒了,流了好多汗,如今人在何處,奴婢實在不知”
對於王夫人,她向來都是害怕的,能用部分不打緊的訊息躲過責罰,就透露一些罷。
接下來,她又將如何被截殺又如何逃脫的細節講了一遍。
只是那藏身的山洞她並未講,只說是在山裡躲了幾天。
接引的暗衛她也沒說,只說是自個兒同二少爺分開了,坐牛車回來的。
一番細緻的解說下來,王夫人仔細聽著,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那截殺你們的武士是何人,二少爺可有說”
清婉瞧著王夫人的神情,越發覺得不對勁,便只能繼續裝傻充愣。
“奴婢猜可能是更厲害的劫匪罷,二少爺並未同奴婢講過”
王夫人又來來回回問了幾個問題,多是圍繞劫匪跟林冷殤的,清婉都只能答個大概出來。
不管怎麼問,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個答案。
王夫人終於累了,失望的嘆口氣。
“退下吧”
……
清婉回到定安院,將王夫人問她的情形細細捋了一遍,總覺得不太對勁。
她是從何處知道林冷殤被襲殺的,難道這場刺殺是她一手策劃的?
這只是清婉下意識的一個推測,再深思一番,才覺得這猜測經不起推敲。
王夫人到底還是林冷殤名義上的嫡母,再不睦也不會做出這種違背倫常的事情來。
況且她一深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