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見她不肯說實話,便首接問道,“你開書肆,可是虧了銀子?”
三少奶奶面上略顯難看,“是有這麼回事,不過虧的不多,兒媳己經用陪嫁銀子填補上虧空了”
書肆被封,她確實沒虧什麼銀子,因為這些銀子本來就是院子裡的丫鬟們湊的。
至於她用嫁妝填補的虧空,是因為書肆販賣禁書,需要交的罰沒銀款。
她擔著三個書肆的罰沒銀款,如今才交了兩個。
還有一個是欠著的,若不能及時還上,是要吃官司的。
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拿丫鬟們的月例銀子去外頭放印子錢。
也怪她倒黴,請了個心思逆反的掌櫃先生。
居然在她的書肆裡販賣禁書。
能被大衍國列為禁書的,只有那些在國策國論上唱反調的書,才會被禁。
此次只是被禁了書肆,罰沒了銀子。
沒有首接將人帶去官府問罪,己經算不錯了。
這些,三少奶奶自然不好跟婆母說,免得被婆母看低了去。
雖然開書肆虧了,還動用了陪嫁銀子,但她又尋到了一條來錢快的路子。
那就是放印子錢。
這可比開什麼書肆要簡單得多,只要本錢夠,那利潤是相當豐厚的。
可是放印子錢也是有風險的。
一是大衍國明令禁止,二是也怕經手人拿了銀子不給利息,首接跑路。
所以三少奶奶這段日子,過得十分焦慮。
王夫人聽得她說用嫁妝填補了虧空,便也信了幾分。
兒媳畢竟是侯府嫡女,不過是幾個書肆,就算全虧了,她的陪嫁填補這些,該是完全沒問題的。
“你既不是做生意的料,往後就別搗騰這些,多給庭兒添幾個子嗣才是正經”
三少奶奶點點頭,“婆母教訓的是”
“前幾日聽說靜瑤夜間總哭鬧,好些了嗎?”
三少奶奶搖搖頭,“還是老樣子,到了晚上就啼哭不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換個奶孃試試呢?”
三少奶奶嘆了口氣,“哎,兒媳也曾跟大嫂提過,大嫂說銀子己經超支了,奶孃的身子也是檢查過的,沒問題”
說罷,她又醞釀了點淚花,“有時候兒媳整宿整宿的陪著靜瑤,聽著她的哭鬧,熬得累了,竟會想幹脆去了算了”
她一邊哭,又一邊悲愴的道,“若不是靜瑤還小,兒媳真不一定熬得住……”
接著,便是更悲慼的啜泣聲。
來之前,三少奶奶就想好了,婆母心軟,趁著這個機會,能找她貼補點,是最好的了。
王夫人聽得她這樣說,又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憔悴的不成樣子。
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剛生完孩子的情形來。
那時候的自己,生完孩子後不得夫君體恤,也是整日鬱郁的。
有時候甚至會想到了結生命。
見自家兒媳也是這樣,她難免就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她才生了孩子兩個月。
這時候大哭大悲的,恐落下病根。
雖然扣了下人的月利,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過錯,不必這樣較真。
想到這些,她的面色緩和下來,語言也變得溫和,“好孩子,先別哭,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坎”
三少奶奶聽罷,這才用帕子擦著眼淚,漸漸止了哭聲。
看來,婆母對自己還是挺心軟的。
那接下來,用賣慘的辦法,從她這再撈點好處,應該是不難的。
此次被罰沒的銀子,她用嫁妝來填補,其實並不輕鬆。
在外人看來,她是侯府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