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酒菜,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太奢侈了!”
“是,我沒吃幾口。可那些酒菜到哪去了?餵豬餵狗還是喂笨熊了?”
“好啊,你罵我!看來孔夫子的話一點不假,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比我好養?不見得吧,一天下來消耗的飼料比八頭牛還多!”
吵架的是魯鵬和厲虹如,有幸旁聽的是霍去病和高凡。
只是霍去病始終置身事外冷眼旁觀,而高凡平日掛在嘴邊的詩詞歌賦此刻也全然派不上用場,連插嘴的機會都找不到,只好呆呆瞧著這兩人如鬥雞般,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兩人爭吵的原因很簡單,從定襄到長安的旅途剛過一多半,盤纏就快見底了。
在定襄城休整了幾天後,確認匈奴大軍的確已經退出漢境,四個身世來歷各不相同的年輕男女一致決定前往長安,連魯鵬也放棄了前往成都與父母團聚的計劃。
他們此行的目的各不相同,但一根無形的絲線卻已將四個人的命運連線在一起。
“我看,還是賣馬吧。”高凡無可奈何地提議,“咱們總不能餓著肚子爬到長安。”
“不成!”魯鵬斷然否決,“賣你也不能賣了老子的青雲驄。”
“開什麼玩笑,這兒離長安還有好遠,沒有馬你要我們走著去嗎?”
剛才還和魯鵬吵得不可開交的厲虹如也幫腔道。
“那怎麼辦?”高凡兩手一攤問魯鵬,“要不你賣藝,我賣唱,只要不賣身就成。”
“五音不全的傢伙,你一開口還不把所有的聽眾都嚇跑了?”魯鵬一拍巴掌,說道:“小高,乾脆你重操舊業,解決咱們存亡大計。”
“太卑鄙了,太無恥了!”高凡的手指憤怒所向正是魯鵬的鼻尖,“我曾對亡母發誓終生不再偷盜。為了填抱閣下的肚子,就要高某破誓,你這是在逼良為娼!”
“原來你以前幹這行的啊?”厲虹如睜大杏目:“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是過去,那是過去,而且是被先父棍棒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高凡面紅耳赤,急忙表白說:“敝人早已痛改前非。”
“你們想吵架,不妨等吃過午飯有了力氣以後再吵。”霍去病問道:“還剩多少錢?”
厲虹如將她負責看管的荷包攤開,沒好氣地說:“都在這兒了,我可沒貪汙。”
“酸棗你個熊,足夠今天中午吃頓好的!”魯鵬鬆了口氣,瞧見街邊的一家酒樓。
“鼠目寸光!”留下正準備反擊的魯鵬,霍去病轉身向那家酒樓走去。
“王八蛋,你罵誰呢?別以為救了定襄城,老子就得對你低三下四。”
魯鵬甩膀子追上去,那模樣擺足了想跟霍去病幹上一架。
高凡回過神來,扭頭對厲虹如苦笑:“好像又是我們兩個落在後面。”
目光落處他不禁一怔,原來厲虹如一聲不吭早就衝到了酒樓門口。
“天啊,人心不古!”高凡痛苦地抱頭反省:“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同流合汙了!”
四個人將坐騎交給夥計照管,登登登登上了二樓,找了張臨窗的桌子落座。
點菜的照例還是厲虹如。她千方百計地想節省一點兒,猶豫了半晌才點完酒菜。
“我已經很節儉了。”當一大桌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山珍海味上齊,面對高凡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神,厲虹如很委屈地說:“你剛才也沒說不要點嘛。”
她在自我檢討的時候,魯鵬已經敞開胃口,開始享受最後的午餐。
“喂,朋友!別嚼得那麼響。”隔壁桌邊,一名侍立在主人身後的中年男子說。
“咦,奇怪了。”魯鵬用油膩膩的大手抹拭嘴角,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