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狠狠瞪著曹丹菲。丹菲笑得一臉和氣,像是招攬顧客的生意人。
這個丹菲,慣會做小伏低,在女學裡就是這副樣子。看著和善溫順,其實油滑得像泥鰍,連女先生這般偏心的,心裡都喜歡她,私下也多有關照。
“好一副伶牙俐齒!”衛佳音冷笑道,“看來劉家養你真有用處。劉玉錦帶你出門,倒是省下了一條狗。”
丹菲抬眼一掃,冷冷的目光讓衛佳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只聽丹菲淡淡道:“家母同郭夫人乃是親眷,寄人籬下,被說閒言碎語,無可厚非。比不得女郎,可是明正言順地跟著段家鞍前馬後效勞。”
衛父奉承上峰段將軍不說,衛佳音也成日在段寧江跟前討巧賣乖。丹菲這一句話,不啻一巴掌扇回衛佳音的臉上。
衛佳音霎時臉色白裡透著青,咬牙道:“至少我高堂俱在。哪裡像你曹丹菲,幼年喪父,跟著你娘寄人籬下。你娘也不過是個喪門掃把星,剋死你爹……”
“住口!”丹菲瞬間黑沉了面色,叱喝道,“你要再敢對我阿孃有半點不敬,我教你後悔終身!我說到做到!”
陳夫人和丹菲相依為命,母親是她的底線。劉玉錦也深知這點,見丹菲盛怒,也嚇得不敢亂開口。
丹菲平素總是一副凡事都滿不在乎的模樣,爽朗隨和。可如今她在盛怒之中,眼神陰鷙狠辣,有著遠超年齡的沉重氣勢,霎時就壓得衛佳音矮了一頭,後面的話全都丟在了腦後。
“爭吵什麼呢?”段寧江扶著婢子的手走來,衝著劍拔弩張的三人皺眉,“都是女學同窗,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都是有臉面的娘子,這樣急赤白臉地爭吵,讓人看見了,不是損了自家閨譽?”
“她們兩人有何閨譽而言?”衛佳音嗤笑,“是誰整日穿著男裝,滿大街到處跑?沒事還總往軍營裡鑽,像是沒見過男人似的。”
“阿菲那是幫我爹管事!”劉玉錦漲紅了臉叫道,“誰沒見過……唔唔……”
丹菲捂了劉玉錦的嘴,一臉冰冷地對衛佳音道:“衛娘子慎言。你可是官家女,張口偷窺閉口男人的,我還當詩禮之家的女郎好教養呢。”
“你說我沒教養?”衛佳音氣紅了臉。
“我可沒這麼說。”丹菲譏笑道,“我只知道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臉皮薄,可說不出口。不過或許這就是名門風範,吾等卑微小民,學也學不來。”
衛佳音大怒,正欲反駁,段寧江低喝了一聲:“夠了!大庭廣眾之下,爭執不休,不嫌丟臉麼?”
女孩子們終於閉了嘴。
衛佳音素來聽段寧江的話,見她不悅,便岔開話題,道:“我今早我耶耶那裡聽到了個事,正想和你說呢。聽說嫁去突厥和親的宜國公主生的小王子前些日子生病夭折了。”
此話一出,幾個少女都不禁皺眉。
三年前,突厥的可汗默啜上書向天朝求親。去年聖上登基,將養女宜國公主送了過來。宜國公主年初生了一個小王子,養到現在也未滿週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