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收到的菌包總要種植,但她們沒去外面挖凍土。
沒個大型機器,根本挖不動。她們倒不是沒有,而是擔心拿出來太招人眼。
而且凍土還要養,費時費力,沒必要。
所以用的是空間裡囤的花園土,整整三麻袋,又把小菜園填上了。祝槿重新埋了一塊羊骨,撒上菌包,倚著小鋤頭感嘆世事無常。
……
為了保持受害者遺體的完整性,警察用鑽眼機、切割機進行破冰切割,切出的形狀四四方方,取出遺體後,才小心翼翼地敲去邊角的碎冰。
喬冰此時周身的冰塊還沒化開,就著這些冰碴子被裝入屍袋,然後被晃晃悠悠地抬上車。
一想到兇手如今還在逍遙法外,他心中的怒火就重新燃燒起來。
眼前的黑暗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動不了,恍惚間,又是一陣晃晃悠悠,被搬下了車。
屍袋重新被開啟,從喬冰的角度,只能看見晃眼的白色燈光,突如其來的亮光,照得他雙眼十分難受。
解剖前,法醫在和一旁的刑警確認他的身份。
“喬冰,男,24歲,榆市大學研究生一年級在讀,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父母雙亡,有個雙胞胎妹妹。你看看,是他嗎?”
他確實有個妹妹,兩人從小互相扶持,感情甚篤,為了一起讀書,還考入同一所大學。
回憶起妹妹,他心中怒火更甚,要不是那個畜牲,他怎麼會和妹妹天人永隔!?
他死的前一天,心臟一面抽痛一面劇烈跳動,雙胞胎心靈感應——這是感知到妹妹很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喬冰只盼著那個王八蛋早日歸西,不,應該日日生不如死,但長命百歲。
“他的妹妹?前幾天收到一個報案,我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叫喬霜是嗎?就已經確認死亡的那個。”刑警一拍腦袋說道。
沒有直系親屬的解剖同意書,法醫沒法直接解剖。否則很容易被家屬上門鬧事,也不符合人道主義關懷。
法醫目光沉沉,看著眼前這具冰封的屍體,一時感慨萬分,“……麻繩專挑細處斷……”
“什麼?我妹妹死了!?”聲音有些沙啞。
“啊——誰?!”
“誰在說話!”
警察和那個法醫嚇了一大跳,魂都差點出了竅。
還是法醫先鎮定下來,她看著已經從屍袋裡坐起來的喬冰,緩下聲道:“……你,沒死?”
警察也回過神,疑慮道:“不可能啊?我們現場檢查的時候,他已經被割喉了,那張照片還是我拍的。”
可此時喬冰已死冰中驚坐起,又該怎麼解釋。
“對啊,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喬冰比任何人更震驚。
法醫在三秒內已經把自己的所知所學都懷疑透了。職業生涯滑鐵盧,沒臉見人。
“你先躺下,我先給你看看傷口……就是被割喉了啊,這個深度根本活不了!!算了,我先給你包紮。”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氣管都扎漏了,怎麼還能說話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喬冰的脖子,卻被震驚到徹底失語了。
“愈、癒合了!?”速度肉眼可見地癒合了。
喬冰在法醫心中,已經改名為喬傲天。
一旁的警察已經石化,被法醫推了好幾下,才一路小跑出去叫人。
聽說喬冰詐屍,全域性的同志都過來圍觀。他們當時的統一臺詞是:啊?!
陸局也趕過來控場,他揹著手站在角落裡沉思,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喬冰的脖子。
一個小時後,正經內外科醫生都過來,重新給喬冰檢查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