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鴆的師父松鶴子的。左邊,是軒轅鴆的弟弟,軒轅鏡的牌位。
在這三塊最大的牌位後面,掛著三幅畫像。
兩個是打坐的姿勢。中間的軒轅鴆一身黑衣,莊嚴,凌厲,霸氣,散發著威嚴。松鶴子白鬚蒼蒼,眉目慈祥,似眯似醒。
右邊的軒轅鏡,是一襲乾淨的一塵不染的白袍,在雪地裡掃著松葉。
在中間最大的三塊牌位左右,依次放著劍派第二代。第三代掌門的牌位和畫像。
在第二代掌門的牌位旁邊,還掛著第四代掌門,也就是他,姬言宴的畫像,倒是沒有牌位。
姬言宴先上了三柱清香。卻沒有走到那最大的牌位之前,而是走到了長生殿的一個角落。
那裡,一片金色的靈綢,遮蓋著一片像劍一樣形狀的東西,靠在牆根。
姬言宴走了過去,沒有用法術。而是徒手輕輕撩起那靈綢,擺到一邊。
一棵枯萎的小樹苗,在靈綢下展露出來。
但偏偏是在這宏偉狀況的雄殿裡,卻擺著這樣一顆乾巴巴像蔥一樣渺小的樹苗,顯得不那麼和諧。
姬言宴伸手。輕輕地用之間一觸那段枯木,忽然眉頭一皺。
姬嵐從他的神色間,讀到一絲深深的憂愁。
“臨玉……”姬言宴的語聲輕輕顫抖,“你倒是要來看我的啊……”
牌位前面,剛點起的一柱清香,一點點的,燃燒,變成灰。熄滅,掉落在香爐裡面,再也分不清楚是源自哪一柱香的了。
“臨玉。為什麼,這一個月來,你倒是連我一面都不想見了呢?”
他嘴唇微微開合,想出聲,卻哽咽在喉頭。
“你倒是要來我夢中找我的呢……你知不知道,我再不看見你。我就連你的樣子,都快忘記了呢……”
“是不是太久了呢……你是不是都認不出我現在的樣子。仔細想一想。都過了四百多年了啊……是不是,我現在頭髮白了。你就嫌棄我老我了呢,所以才躲著不想見我?我真是羨慕你啊,四百年了,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依舊那麼年輕,一點都沒有變啊……”
姬言宴風塵僕僕的面容上,忽然老淚縱橫。
“臨玉,今天,是你的忌日。一定是太久了啊……恐怕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記得你的忌日了呢……你放心,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你呢。”
“世人只記得,這劍派,有一個鼎鼎大名的姬言宴,才投入劍派五年,才剛剛結丹,就成為了劍派的掌門人。可是,這對你不公平啊。有誰,還記得在這個姬言宴的身邊,還有一個樹靈,叫做臨玉呢?”
“臨玉,在這個長生殿,我可以讓你受永世的香火,卻無法給你永世的牌位,讓劍派的子弟給你跪拜。我……實在是負了你。”
“有誰知道,我姬言宴,降妖除魔的本領,是你給的。姬家家主被奪舍,將他封印起來的功勞,有你的一半。劍派掌門走火入魔,化身為妖,將他徹底消滅的功勞,更是除了你,沒有第二個可以做到……可是,你為什麼要瞞住我?為什麼要瞞我,殺了他,你也會灰飛煙滅?”
“臨玉,你用你的一生,幫我做了我想要做的大業,而你呢?就默默地躺在這裡,一個人的角落啊……”
“我有了劍派,有了名譽,有了永垂不朽的史冊,可是我失去的呢?我得了一切,卻失去了你……我得到的東西,竟然,沒有人能夠和我一起分享……最後,我得到了什麼?我一個人的劍派,如是而已啊……臨玉,你可明白我的痛?”
“如果,一切都只是我們當初見面的那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你還是你,那個沒有變成人形的小樹靈,我還是我,那個做事情有點衝動的少年……”
姬言宴心頭泛起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