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朝野震盪,百官譁然。烈武侯當機立斷,改立肅帝的叔叔夏昔堯為帝,並立夏昔堯的兒子夏璟為儲君,以安民心。
沒想到,一年之後,瀚陽太尉李九青卻找回了失蹤的嬰皇儲,並一路護送著他返回京城。李氏乃是當年的開國功臣,世襲瀚陽軍省,歷代傳承,家族勢力極大,是朝野中唯一一個能與西陵蘇水鏡分庭抗禮的人物。就連武侯淳于烈和宗相杜明南,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在他的周旋之下,夏諸嬰終於得回皇儲之位,均帝之子夏璟被廢,而皇帝夏昔堯只是暫代皇位,只等夏諸嬰成年之後,便要退位讓賢。
李九青立下大功,朝野表彰,冊封其為安霽侯,享一等公卿俸祿,成了大華立國以來的第二個異性侯爵。然而,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將他禁錮在天逐王域,不得再回瀚陽。
李九青走後,烈武侯和杜明南全力插手瀚陽李氏的族長之爭,扶持傀儡,挑撥瀚陽內鬥。瀚陽李氏的家族勢力從新洗牌,各房正出子侄明爭暗鬥,死傷無數。然而,沒想到一番血雨腥風之後,名不見經傳的庶房之子李梁卻脫穎而出,成為瀚陽的新任太尉,掌管瀚陽軍政大權。
此人心智堅忍,性格沉著,雖然與長房不算和睦,但是卻極具眼光智慧。他看出淳于烈等人的陰謀,便與之虛與委蛇,拖延時間,收攏家族勢力。待到大局穩定之後,便和李九青遙遙呼應。至此以後,由安霽侯代表的瀚陽勢力,與烈武侯所代表的西陵勢力,隱隱在朝野中形成了掎角之勢。
而此刻,瀚陽太尉李梁,卻遇到了一件極棘手的事情。
“讓我看看。”
李梁此人,能在短短几年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氏旁支,成為如今統領整個瀚陽軍政大權的一品太尉,養氣功夫必然很好。可是此刻,看著少年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他還是覺得眉心突跳,怒氣上湧。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護衛統領莊浩,淡淡道:“解釋。”
莊浩面色難看,正要猶豫著開口。卻聽那少年突然冷冷道:“我的事,不牢李太尉費心。”
李梁看著少年,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笑來。他似乎是個很少笑的人,可是笑起來卻並不顯得生硬,卻也沒有絲毫暖意可言。只聽他也用同樣冷冷的音調說道:“記得你的身份,為了你活著,天逐每天都在死人。”
少年的眼睛突然一寒,斜斜的挑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他,可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告訴方羽山,讓他好好管教兒子!”
對莊浩說了一聲,李梁頭也不回的就出了方府大宅,門外有清脆的馬蹄聲響起。方子晏手握著茶杯,只聽嚓的一聲脆響,杯子就整個碎裂,瓷片劃破手指,有鮮紅色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來。
聞訊趕來的方羽山見了大吃一驚,急忙揮退了跟著自己後面的侍從,臉色蒼白,明明是面對著自己的兒子,可是卻滿臉卑微和緊張的神色。想要開口,卻仍舊不知該如何措辭,最後只是緊張的說道:“你、你怎麼樣了?怎麼傷的這樣嚴重?誰傷的你?”
方子晏一句話也不說,胸口一起一伏,漸漸平穩,漸漸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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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天逐王域傳來訊息,皇儲嬰殿下在練武房被烈武侯的孫子毒打,若不是李九青大人及時趕到,差點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鑽了那還不到十歲的小子的褲襠。這則醜聞在有心人的傳播下,迅速傳遍整個大華。一時之間,大華皇室的軟弱再次赤*裸裸的被攤在世人之前,夏諸嬰也再次成為了整個天逐的笑柄。
茶樓裡,販夫走卒競相談論,言語間那份毫不掩飾的輕蔑,更是絲毫不做掩飾。
“聽說璟殿下在尚野又和東越人大幹一場,以兩萬大勝對方五萬人,真是天縱英才啊!”
“比起這位嬰殿下,璟殿下真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