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被褥下頭,蒙上了被子。
這一夜瓔珞說的不好,先時因為想不到怎麼處置秦嚴送的那束花兒一直在輾轉反側,後來心中又煩躁的厲害,好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卻不知怎的夢到了前世和蕭啟言的點點滴滴。
她夢到了戀愛時無微不至,滿口甜言蜜語的蕭啟言,也夢到了在床上和高鶯鶯滾在一起的蕭啟言,還夢到了一個滿身是血喊著媽媽的嬰孩。
然後她便大汗淋漓的驚醒了,坐起身來,瓔珞將臉埋在膝蓋間半響都無法平復心情。
不知在黑暗中默默坐了多久,她才緩緩抬起頭來,撩起紗帳,外頭天色竟然還黑沉著,瞧樣子該是四更左右。外頭的碧紗櫥中傳來守夜的妙哥翻身的動靜。
瓔珞悄然起身,將一件件衣裳都穿戴好,又披了厚厚的斗篷,翻出那束被壓在被子下的蘭花,再沒多看一眼便捲進了斗篷中,悄步出了屋。
妙哥許是累了,睡的極沉,瓔珞輕輕推開房門,身影一閃出了屋子。今夜的星空極好,漫天的星灑下一地星光。
瓔珞踩著清冷的光快步又到了後花園那處荷塘,這次她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便將那束蘭花丟進了一片殘荷中,在荷塘邊兒小站了片刻便轉身回了秋水院。
也不知是夜裡來回折騰的原因,還是心情不好的原因,第二天瓔珞便得了風寒。自瓔珞穿越後,日日的鍛鍊身子,注重保養,身體遠遠強過尋常那些沒什麼活動量的嬌弱大家閨秀們。
即便回京路上掉進冰冷的河水差點溺死,被救後瓔珞都噴嚏沒打兩個。可這次卻是病來如山倒般,好幾日都暈暈沉沉的,急的雲媽媽團團轉。
連著吃了七八日的藥,瓔珞才漸漸好了起來,病癒後人也清減了一圈。這日見她好利索了,雲媽媽才露出了笑容,屏退了丫鬟們,盯著瓔珞道:“這些天姑娘病著,媽媽也不敢多問,那日姑娘病倒,媽媽見妙哥有些魂不守舍的便逼問了她一二,她說當日姑娘自己個兒往後花園去了好長時間,當日夜裡她也聽到了動靜,姑娘偷偷出去過,姑娘不說,她做丫鬟的也不敢問。結果待得早晨姑娘便病倒了,姑娘這到底是為了哪般啊?!”
雲媽媽臉上眼睛中都是焦急和擔憂之色,瓔珞瞧著心中一揪,拉了雲媽媽的手,睫毛微眨,道:“是我不好,讓乳孃擔憂了。我也不瞞媽媽,先前確實有些人,有些事兒,不過如今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多回想,也不想再多言,媽媽就當我先前做了個不切實際的夢,如今夢醒了,什麼都好了,莫問了,可好?”
雲媽媽聞言心有猜測,突突直跳,她蹙著眉,盯視著瓔珞。
見瓔珞目有懇切之意,神情卻果然一片坦蕩輕快,眼底更是清明一片,雲媽媽才略放下心來,也不再逼問,只道:“姑娘心中明白就好,女兒家當真是半步都錯不得,尤其是在這清譽二字上,更是半點汙都要不得,一個行差踏錯那便是萬劫不復啊。”
瓔珞緊了緊雲媽媽的手,笑著點了點頭,瞧了瞧天色,見外頭太陽已升到了樹梢,便從羅漢床上站起身來,道:“早便說要去瞧瞧老爺給的那家藥鋪,這一病到是都給耽擱了,今兒天這般好,倒是出行的好日子。還有和遲公子合開藥膳樓的事情,我這一病,全都給延後了。再拖下來,咱們手中的餘銀可真見底了。我這便去請示老爺,一會子媽媽也陪著我一起出府,可好?”
瓔珞剛病了一場,雲媽媽倒也希望她能多出門走走,全當是散心也好,人心情好了,這什麼病痛自然也能離的遠。
瓔珞到蘇定文的書房請示,蘇定文倒當下便同意了,瓔珞這才又往馬氏的福祿院去請示馬氏,馬氏自前頭病倒後,到底上了年紀,便一直在吃藥,病情不斷反覆,瓔珞根本沒能見到馬氏的人。
這倒也省了事兒,她直接回到秋水院梳妝後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