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住。他在章澤耳邊小聲說:“你沒有對不起咱媽,是我對不起他。一開始是我勾引你的,你年紀那麼小,也是我把你帶上了這條歧路。你這是受害者,和咱媽一樣,被迫接受了被我扭曲之後的人生。”
章澤有些郝然地給了他一拳:“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我是三歲孩子啊?你說帶歪就帶歪了?”說出勞資我的真實年齡看嚇不死你個毛頭小子。
杜行止仍舊是那樣的眼神和聲音:“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章澤對他笑了笑,知道杜行止這是擔心他立場不堅定。也害怕他會因為愧疚就放棄兩個人抗爭到底。章澤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給杜行止留下的居然是個搖擺不定立場模糊的形象。他確實對母親愧疚又擔憂,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有些軟能服有些底線卻必須要堅定。假如他這次順應章母的意思跟杜行止分手,那麼再過不久等待他的就會是一波來勢洶湧的相親潮。患得患失的母親會急迫地讓他結婚,然後呢?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還不夠,還要折損另一個無辜女孩的人生嗎?
給了母親希望之後又殘忍地剝奪掉,遠比現在直截了當地讓她接受現實要痛苦地多。
他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來對杜行止笑了笑:“我打個電話。”
杜行止不安的視線黏在他的後背,目送他從客廳走到陽臺,隱約聽到他的一聲“喂”,他的心彷彿也被晃晃悠悠地提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章悌剛起床不久,聲音裡還帶著睏意:“hello?”
“姐。”
“澤?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章澤笑了笑,聲音輕緩:“姐,我和杜行止在一起了。”
“你們一起來我這了?”
“……”章澤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說清楚,猶豫著回答,“不是,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你跟他在一起又不在我這跟我說這個幹什……”章悌有些暴躁自己的睡眠被打斷,下一秒忽然從昏沉的夢境中掙扎了出來,如同兜頭被潑下一盆冷水,“是我猜的那個意思嗎?”
章澤小聲說:“我們剛剛已經跟媽坦白了。”
章悌足足有一分鐘沒說話,在章澤以為她掉線了的時候,吼聲雷鳴般震動起來:“你個小兔崽子膽子怎麼那麼大呢!?在一起?你知道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你就在一起?他是男的!男的!!!!”
章澤仗著她打不到自己,故作輕鬆地說:“男的又怎麼了,我以後還要去瑞士跟他結婚呢。”
章悌氣的話都說不明白了:“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跟我不懂裝懂?兩個男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外面人看著你們的眼光是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別在這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
章澤聽著她的責難,聲音瞬間就嚴肅了起來:“姐,老杜把他的公司送給我了,把他的銀行存款把他的投資把他的基金全部都給我了,如果只是玩玩,我們不會那麼認真。我不小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未來會有多難。我離不開他,媽不同意,可是姐,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章悌半晌沒說出話來。
片刻後她丟下一句:“做夢吧。”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章澤嘆了口氣,盯著手機徑自出神。他也嘗試了一下和親人對峙的滋味,越發能明白當初杜行止為了他們倆的事情單獨面對張素時的緊張。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為此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卻從不試圖說出口,章澤心口微甜。他回頭隔著陽臺的玻璃門朝客廳看去,杜行止在用座機打電話,臉色說不上好,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從微垂的唇角和凌厲的眼神都能發覺到他的心情很不好。
章澤也有些難過,章悌的反應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定。愛情不能被家人看好是相當讓人失望的。他原以為章悌至多隻是勸阻兩句,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