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用第一人稱在講述著，但平淡的語氣卻像是一個旁觀者的闡述。
聽著他波瀾不驚的談論，楚凌霜的怒火倒是消散不少。
理智回籠的她也反應過來，林楓的回答的確沒問題，是她過於急躁了。
沒想到她會因為他的一句話連帶著理智都喪失了，她原本高傲的神情明顯冒出些許不知所措。
為了掩飾不自然的尷尬，楚凌霜刻意反諷道：“就算是個偽命題又如何，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把那種浪費時間和精力的東西當做禮物。”
聞言，林楓陡然笑了。
“在你看來那確實是沒什麼用的禮物，但在我看來，重要的確實不是東西，而是意義。”
“是啊，五百二十顆呢。”
楚凌霜下意識應了一句，連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酸溜溜的，“真是好一個愛情的意義。”
林楓的眼眸閃了閃，微沉下來，“你錯了，對現在的我而言，它並不是愛情——”
說著，他猛地抬頭，越過正對面的落地窗，瞧著不遠處正值晌午，灼燒的陽光，他緩緩開口。
“對我而言，那些禮物對標的意義是我風華正茂、年少的懵懂與青春。”
毫無疑問，楚凌霜被震撼到了。
她的確沒想到，林楓會如此通透。
就這麼一瞬間，她只覺得眼前的林楓在發光，他擁有著她不曾預料的強大心理，他的形象驟然有些高大，那股涼薄，就這麼直挺地樹立在他們之間，將他們隔絕——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卻猛地發現，她似乎始終沒有觸及到他的心。
“那時年少的我的確有著灼熱的心態，就像那時我對方子月的追求，送花也好，轉賬也好——”
他繼續說著，視線卻在落地窗外的陽光裡，他卻陡然笑了，像看透一切般無比自在道：“那都被我年少的懵懂驅使，我沒辦法重來一次，但我接受我的經歷。”
“因為無論是優秀還是平庸，那都是我。”
愛人先愛己。
所以，在他結束了許家生涯後，他就已經決定，這輩子，他只會為了自己而活，一切的一切由心出發。
他的聲音落下，房間卻歸於平靜。
楚凌霜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對話，不知為何，他訴說時的平靜，卻令她更加上頭。
他身上有著她沒有的東西。
可越是沒有，她就越是想要得到。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種感覺卻讓她心口湧出的佔有愈加強烈。
不！
她不允許他有自我，寵物就該有寵物的覺悟！
可，當視線再次落在林楓身上時，她心頭卻湧上一股莫名、想要尊重他的衝動。
這種感覺令她害怕，甚至有些驚恐。
她死咬著牙，神色複雜地看著林楓，而林楓也正巧轉過頭來，鄭重其事道：“所以，楚小姐，現在的我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我要掌控我的人生。”
像是警告，又像是林楓深陷回憶無法自拔時的感慨，但那些都不重要。
要緊的是，在聽到這句話後的楚凌霜卻驟然笑了。
她就這麼直勾勾地凝視著林楓，極具興奮道：“你記錯了，掌控你人生的人，必須是我！”
林楓直接被她這麼一句話搞沉默了。
記憶回籠，他嘆了口氣，道：“那楚小姐，禮物就由我來挑吧，不過你的給我時間準備。”
“嗯。”
楚凌霜微微點頭，對林楓的順從十分滿意，她拿起手機，將餘雪顏的手機號發給林楓，順便道：“需要什麼告訴餘雪顏即可，她會為你準備。”
瞥到手機突閃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