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容貌很普通的青年抱著一摞書畫走了過來,見到許逸塵一行人之後,這個年輕人微微一怔,隨後來到了周穆泰身前。
“導師……”
“還有臉喊?!辦個事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趁早滾蛋!”
周穆泰怒聲呵斥道。
“是是……”
“年輕人,要謙虛好學,不懂就問!不要不懂裝懂,有辱斯文!這國畫的韻意,你懂嗎?不懂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做自己改做的事情!”
“是是……”
被莫名的罵了一通、性格敦厚的年輕人趕緊唯唯諾諾的鞠了一躬,隨後如遭赦免一般頓時趕緊離開了。
見這人離開了,周穆泰這才覺得心中爽了一把,對著大廳裡珍藏著的一幅畫道:“年輕人,浮躁的很,學不來這些深奧的東西。比如說這副‘清明上河圖’,這是‘仿古’,他們能懂這裡面的韻意嗎?不懂!
比如說邊上的這‘黃山迎客松’,或許他們也只是覺得好看,除此以外,完全不明白內蘊。
再比如說說這‘蘇州園林’的美景圖,和這‘桂林山水’的奇秀險三大峰……外行人看風景,內行人看內蘊。
所以說,和這些年輕人說這些,都只是對牛彈琴而已。”
周穆泰看似是在教訓他的徒弟,但是話是說給秦延易許逸塵等人聽的,所以這話,無非就是在諷刺許逸塵年輕人毛躁沒內涵,輕浮膚淺了。
許逸塵作為裁縫宗師,一手鐫刻符文的本事豈止是這周穆泰的能力所能比的!他拿刀子拿雕刻工具都能雕出栩栩如生的雕像來,鐫刻刻畫的‘符文’更是千奇百怪,對於手工的要求達到了恐怖的地步,又怎麼可能是這周穆泰能比的!
他不會畫,但是他是裁縫宗師,擁有著堪比超級繪畫大師的能力,所以即便是不會畫,他也會!
“很難嗎?看不懂內蘊?也不見得吧!就像是,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值得讓人尊敬一樣,那些倚老賣老的,是沒有人抽他們的臉而已,因此自以為是!半吊子水平的,往往總是叫的最歡暢的。靜水流深,看樣子,很多人都不懂!”
許逸塵這個時候忽然說話了,隨後不等眾人說話,他大袖一揮道:“秦老,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願意在這裡同樣獻上一幅畫,也讓某些人看看我們年輕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淺薄無知!”
“小許,你這是……”
“秦老,有些事情,事實更勝於雄辯,不露一手,某些人只怕是會蹬鼻子上臉了。”
“哼,小子,你以為畫畫是唱歌,是個人都會唱幾句的?我就等著你來打我的臉,只要你有這個本事,那我就心服口服,讓你打臉,親自給你道歉!”
周穆泰一臉倨傲,他本就為人有些高傲清高,看不起社會的物慾橫流,此時許逸塵這麼說,他反而怒極反笑。
“行!既然如此,那就看好了!我也不自誇,畫畫水平也就粗略的學了點,但是絕對比你強!”
許逸塵冷笑著,既然撕開臉來對峙了,他還怕什麼指著臉和對方爭論。
“哼!”
周穆泰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秦延易眼見矛盾升級,當下也只能無奈的揮手讓遠處的身穿漢服的清麗少女送來筆墨紙硯來。
許逸塵抽出一張畫,將筆墨什麼都準備好後,隨手就是一潑,頓時,一大團黑色的墨汁就噴濺的白色的宣紙上到處都是。
見到這一幕,周穆泰臉上不屑之色更濃,幸災樂禍的看著。
此時,許逸塵大筆一揮,將墨水一拉,隨後又醮取了一些清水,在上層一塗,接著猛的一拉,手中的筆,頓時開始加快,飛舞了起來。
一個清亮透底的池塘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