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什麼都聽到了。
容棠有心梗前兆。
容七忙道:“主子,張太醫偷走了我的柺杖,屬下以為,這柺杖定然對他很重要。”
容棠順了順氣,讓自己脫離危險,想到張太醫問過他的奇怪問題。
“容七,上京城裡有誰是雙腿殘疾的?”
容七和彩蘭同時說了一個人,“鄭大公子。”
“鄭大公子?是我理解的那個,鄭丞相家的大公子?”
彩蘭道:“上京只有一位鄭大公子,今天上午來的那位是鄭二公子。鄭大公子是丞相嫡長子,他母親是清河崔氏嫡女,這身份,在上京不比皇子差。可惜呀……”
“他怎麼了?受過傷,腿殘了?”
彩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就道:“他沒受過傷,是生下來就沒有雙腳。”
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工夫解釋為什麼一個人生下來就沒有腳,容棠已是哦了一聲,“是先天性束帶綜合症。”
這種病雖然不多,在後世網路發達的情況下,還是偶爾在網上看見一個沒手指的,沒腿的,勒出束帶的,屬於胎盤異常,不是遺傳病。
彩蘭和容七都很驚訝,想不到鄭大公子那情況,竟還有個專門的名稱。
容棠摸下巴,難道張太醫是鄭家的人?這也不對啊,上午鄭長寧帶了府醫過來。
又或者,張太醫只是鄭大公子的人?
“主子,主子,我們回來了。”
外面傳來容三的聲音,容棠想下床,誰知軟手軟腳,一下子跌下來。
又是一陣忙,容棠被扶起,臉瞬間漲紅,顫抖著喊,“春草,春草。”
“我來了少爺。”
春草一步踏進來,看見容棠慘樣子,又嚇了一跳,“少爺,你這怎麼了?”
容棠死命夾著腿,聲音都快破音了,“快啊,我,尿急。”
容七反應過來,急忙推彩蘭出去,把所有回來覆命的人都堵在了門外。
彩蘭十分不理解,棠公子尿急,讓容七幫忙不就好了?再不濟,自己也是四十多的人了,服侍他個小少年小解一下,也沒什麼好害臊的,他怎就憋那麼狠,非得等春草一個丫頭來了才肯脫褲子?
容七自是知道原因,卻是打死不能說。
這當然還是張太醫害得,要不是他亂扎針,上個茅房,容棠還能自理。
房門很快開啟,春草略帶尷尬,又極力忍笑,提著尿桶出去倒了。
眾人進屋,只見容棠坐在床上,半遮著臉,嗡聲道:“戰況如何,彙報一下吧。”
三個護衛,四個婦人,都把頭一低,似乎幹了什麼大事,不敢說了。
“發生了什麼?”容棠一指容三,“你說。”
容三快速說道:“被金家下人瘋狂追捕,好不容易甩脫,一個人沒丟,報告完畢。”
“你們被發現了?被認出來了?”
容四憋出了一個字,“沒。”
“那說說幹了什麼被追捕?”
容五相當乾脆,“屬下不知道,只負責把追兵引開。”
容棠發現,幾個婦人頭更低了。
“馬氏,你說。”
馬氏哆嗦了一下,“啊這,可能是嘴巴禿嚕瓢了,說了一些過頭話,得罪人了。”
她們這半天干得都是得罪人的活,就傳回來的那些謠言,哪一個都夠金家抓住她們抽筋扒皮。
常春飛快的跑來,大聲喊道:“棠公子,金家瘋了,滿上京抓碎嘴婆娘。還有,小人聽說,金侍郎不是他爹親生的,是金老夫人楊氏和表哥私通生的。現在外面都傳,金家祖傳的男性不育,都是靠借種傳香火。金老夫人暈死過去,到處請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