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形式一片大好之際,在廣大人民都安居樂業之時,這樣公開索要的中青年越來越多。
我不敢在火車站吃東西。繞了好遠的路,到另一條街去吃了早點。然後再沿原路返回。火車站離汽車公幾步之遙。一群男女都有的本地中年人,見著從火車站走出來的揹著包的人,便一臉笑容的迎上來。不喘氣連聲問,到哪兒,走我幫你去坐車。我想不起雷鋒是什麼模樣了。不曾想在這裡還能見到這麼多活雷鋒。心裡一陣感慨,但常年在外的我,不知何時對陌生人保持了一種強烈的戒心,忙說了聲不用了。甩開這些人,我便朝汽車站走出。時間尚早,售票大廳的門緊關著。我從裡面出來,在霧濛濛的清晨,沿著陌生城市不知名的街道,轉了一會兒。偶爾抬頭望望天空,灰濛濛的。
八點時,我回到汽車站,見大廳的門已開。便走了進去。裡面已排了多好長隊。售票視窗沒有全部敞開。我在隊伍的後面等著,依次往前走。不一會兒,我身後也站了好多人。買了一張十點半的票,看著車票,走進了候車室。坐在椅子上乾等。感到睏倦,便歪在椅子上,眯了一會兒。耳畔響起亂哄哄的說話聲。我想車站本身就是一個公共場合,不是別人的聲音太大。而是我睡覺躺的不是地方。
當我睜開眼,看手機時,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前幾年同學結婚時用過他的車。我跟他的車去新娘家。他黝黑的臉,讓我印象特別深刻。我衝他搖了搖手。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在這兒?彼此講了一下各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然後坐在椅子上聊了一會兒。他到蘇州去看裝置,陰差陽錯只能坐車到這裡。我則告訴他,我在的地方,火車只能開到這裡。
十點剛過,我們便在車上售票員的招呼下上了車。又等了一會兒,車上人越來越多。百無聊賴,便拿起昨天買的一份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報紙,分給坐在旁邊的老鄉幾張。我們便默不作聲的看起了報紙。
汽車開動,駛出了車站。車外上來兩個人。好像掏了五十塊。我想這人可能被騙了。不一會兒,另一個人下了車。那個是個中年男人,老實巴交的。他向身旁的人尋問票價。這時,才知道自己多掏了二十塊錢。他便找售票員理論。最後也無果,只能認吃虧,當是買了一個教訓。此時,那些守在火車站外一張張笑臉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想就是這些人,與車站裡的人一起串通好了騙過客。因為那個站外上車的人,是把五十錢交給了售票員。帶路的人是從售票員手裡拿走二十塊錢的帶路費的。一車上的人,只是淡淡的安慰了一下受騙的這位大哥。這位大哥,憤恨的罵著車上的售票員。售票員似乎也覺得理虧,一扭頭,裝聾作啞。
這似乎算是漫長行程中的一個小插曲。一會兒,便被人們遺忘。只有那位受騙的大哥,獨自在車上鬱悶。車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沉寂下來。一車上的人都昏昏欲睡。我放下報紙,頭墊在車窗旁,迷迷糊糊的。說睡著也沒睡著,說沒有睡著也像是睡著了。就處在似睡非睡,昏迷不醒的狀態。
車到市裡。望著一些熟悉的東西開始變得陌生。由衷的感慨著這個世界變化之快。從汽車站正門進去。下了車,我們從後門走出來。緊鄰的火車一下子躍入眼簾。車站前的廣場依舊行人匆忙。或許這是改變最不大的。林立的高樓大廈,金碧輝煌。火車站前寬闊的路彷彿人間天堂,乾淨得一塵不染。目睹著這一切,我心底想道:這世界的一切都在變。或許只有自己一顆歷經蒼桑和磨難的心未變。只是臉上徒增一皺紋,和時至今日依舊的兩手空空。
本來我要沿著火車站前的路往西走,不想看見正衝火車的那條寬闊的路上,聚焦著許多的人。
身旁的老鄉對我說:走,去看一下。
出於好奇,我和老鄉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