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聽了,欲言又止。似乎替我不能見到李森,心有不甘。
&;nbsp;我想起李森結婚了。便問道:李森老婆長的咋樣。
&;nbsp;她答道:還好。
&;nbsp;她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結婚了嗎。
&;nbsp;我笑著答道:我孩子都兩歲。
&;nbsp;噢,她似是感慨地應道。然後,又不無憂傷地說:過得真快呀。
&;nbsp;我說:是啊。
&;nbsp;此時此刻,我想問一下她妹妹的情況。但終於忍住沒有問。
&;nbsp;然後,兩人便閒聊了一會兒。像剛才那樣的深入的交談停止了。
&;nbsp;我看了一下時間,約十一點了。便起身告辭了。她知道我是請假來的。明天還要上班。便沒說什麼挽留了的話。
&;nbsp;我起身走出那家店,想著以前有多少歲月和遺憾,永遠地失落在這裡了。她陪著我走出來。在穿過馬路那一刻,為了躲避一輛急閃出來的車。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有些驚惶恐不安。
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在上車的那一瞬間,又向她投去一道滿含深情的目光。我覺得我目光中的深意,被掩沒在這同樣滿含著深意的夜色裡。我不知道是在和眼前的楊麗告別,依或是與記憶中的楊麗告別。或者是與這二者同時告別。
坐上了車,望著迷茫的前方,在孤獨的漂泊中,深深地感到家的溫暖。我慶幸楊麗沒有隨口提起要見見我的老婆和那個的二歲孩子。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在撒謊。還是在虛構一個理想的人生。感覺這麼多年,除了一些虛無的感覺,什麼也沒有留下。身前身後都是一片空白。也許當有一天這感覺也會消失。只剩下風燭殘年的軀殼。
火車上,涼涼的風吹來。我望著窗外,渾渾噩噩的。記憶似一泉清水,從腦海中流出。淡淡的憂傷像一片迷霧,繚繞在心頭。心中始終存著初次見楊麗姐妹的感覺。那感覺如此美好,在無數個夜裡溫暖著我。我想自己始終都是一個荒原上的孩童,孤獨地尋覓什麼,又急不可耐地擺脫著什麼。
局外人
暮色低沉,在開往徐州的火車上。我貯立在車門前,呆望著一閃而過的秋景。心隨著移動的火車而沉浮。金黃的陽光照在豐碩的稻田裡。秋風吹著那連天的枯草。那情那景,讓人在恍惚中難以忘記。碩果累累是誘人的。豐收之後,便是一片的蕭條淒涼。大自然如此週而復始,演繹著不老的傳說。情能動人。愛最傷人。激情過後,便是久久不平的失落。人生就像過山車,起起伏伏,驚險不斷,懸念叢生。在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中,我踏上又一次的人生征程。人活一輩子,總要做出許許多多的選擇。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繼續著生活,重新開始著未知的一切。
夜在窗外,從天際襲來,沿著玻璃窗爬進車內。往裡望著車廂內,人頭攢動。像蛆一樣時刻湧動著。車廂內空氣沉悶。空調開啟以後,才稍好一點。想著徐州,此行的終生點。心渴望一下飛過去。在失去的年華中,心依然擺脫不了急於求成的浮躁。
而在此時,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和孤獨無依。我倚靠在車門上的窗上,望著另一扇門的窗外。漆黑的一片。偶有路邊的燈光,像夢境中似的,幽明幽暗,飄忽不定。堅韌的意志支撐著我,不甘心於這樣的離去。又似是無可奈何。但我想自己是在逃避著什麼。
夜裡窗外下起了一陣細雨。在一個又一個站內,只能透過短暫的停車時間,領略一下這個秋天的第一場雨。
經過一夜的奔波,次日六點車到徐州。從站內走出,便看見整個城市全籠在乳白色的溼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