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薛姨媽,頭那個疼啊:“你知道蟠兒打的是誰麼?人可是爵府嫡子,那也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薛姨媽被嚇到了,可是怎麼辦,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於是便哭求道:“哥哥,你不能不管蟠兒啊,蟠兒可是我的心尖尖,若是出了事,我可怎麼活喲。”
王子騰被這話氣笑了:“蟠兒是你的心尖尖,人家的嫡子就不是心尖尖。既然知道當初,你為什麼不好好管教?”
這是薛寶釵向王子騰行了一禮說道:“舅舅,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想象如何補救吧。”
王子騰是什麼人,官場的老油條了,老狐狸一個,看到薛寶釵落落大方,並不見急躁,倒是有些讚賞了,面色稍微好了些,看著兩人說道:“我先去周旋一番,看看到底如何。還有,把重禮備好吧。”
“那,哥哥,蟠兒還要在牢裡待著。”說著,薛姨媽便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兒,嬌生慣養,身子骨怎麼受得住。”
聽到這話,王子騰很是頭疼。他這兩個妹妹,真是,不知是前世欠了多少的孽債。
薛寶釵是個有眼色的,聽到王子騰的承諾,心也放了下來,於是便拉著勸了一會,又好生謝過王子騰才作罷。
“怎麼回事兒?”王子騰的夫人安氏問道。
王子騰搖了搖頭,一臉疲憊的說道:“我那個外甥,又惹事了。”
安氏張了張口,又不甘心的閉上了嘴。這個外甥,整天招貓逗狗不算,這回還犯了官司。安氏心裡很是不舒服,看了王子騰,終究沒忍住:“你前兒還說朝廷的事,本就艱難,這回……你真的要幫忙?”
“不幫忙能如何?那是我外甥。”說罷,王子騰甩了甩袖子就出了門。
這邊王子騰在忙活薛家的事,賈環和賈寶玉也到了聚會地點的門口。
說來,賈環參加的各種會也不少,但身份最高的就是北靜王了。不過,看了看身邊的寶玉,賈環不經意的往後退了半步,並不與賈寶玉齊肩。
賈環這麼做有幾個意思:一來,賈寶玉是兄長又是嫡子,本就高於賈環。二來,賈環並不想出風頭,低調些總是好的。再者,賈環擔心人家拿他說事兒,把他和賈寶玉放在一起比較。到時候,那麼多人,事情傳了出去,變了味,再傳到府裡,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北靜王愛開個什麼會,那是眾人皆知。請的也多是一些不迂腐但有文采的文人雅士。賈環這樣的做派反倒得了人心。
你看,這庶子都得了官身,也不見得意。這是某位老夫子說的。
是啊,是啊。賈家這樣的家教,真是難得了。這是某位官員說的。
這算什麼,你沒看,探花郎年齡不過十三,可見天縱奇才。這是插科打諢說的。
屁!什麼天縱奇才,那是孫大人的學生,資質不過爾爾罷了。這賈環老師的基友說的。
……
按理說,本來眾人是不大會注意賈環的,但關鍵的是,他是新進探花。緋聞也好,謠言也罷,總要有個緩衝的時間。又因為,賈環是北靜王邀來的新面孔,這才又讓人多了一份談資罷了。
賈環的耳朵不聾,而且相當的好,這些話賈環聽在耳裡,不過一瞬也就放開了。看著賈寶玉和北靜王等人談笑風生,賈環依舊不緊不慢的跟著,隨時附和幾句,不搶風頭,也不會被眾人忽視。
有一種人,不管站在哪裡,不管在什麼樣的環境,都會被人注意。賈環便是這種人,天生的氣質,稚嫩的臉孔,淡淡的書卷氣,成熟的談吐,矛盾卻又和諧。
很快,便有人上前交談,賈環也一一有禮的回了。水溶早就注意到了賈環,本來麼,要不是祁遠提起,還真不知道原來賈家不止寶玉出色,賈環更不是不錯。看著賈環的作態,水溶暗暗的打了個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