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睛。
更讓他不相信的是,這個被遍地稱為姜姐的大美人,看上去高不可攀,實際上是個悶騷,當天晚上就不羞不澀地跟他回了家,上了床。喲喲喲,很多女人大同小異,這個女人可大不一樣哦。那天晚上,警長見了西洋鏡,樂到骨頭縫裡去了。
上了床,進出了陰門,就是一家人了。警長是“信仰”鬼子的,終有一天“尾巴”擺出來了,就像當初動員義妹入夥一樣,動員姜姐跟他一起共赴“前程似錦的美好明天”。明天我可能就是重慶市市長,你就是市長太太,可以住洋房,可以坐小車,可以披金戴銀,可以前呼後擁,可以……他以為杜先生地盤上的人,需要足夠的理由和耐心,要搖旗鼓譟,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哪知道,姜姐不等他說完,手一揮,一言蔽之:
“少囉唆,你需要我幹什麼?”
就這麼入夥了,幹上了,令大警長又驚又喜。大驚大喜啊。這個女人總是給他驚喜!驚喜只有開始,沒有結束:不斷驚喜,不斷!兩情相悅,志同道合,有事可以商量,有苦她來分擔,有喜一起分享。憂苦越分越少,喜事越分越多,一多一少,生活充滿陽光。還有,她在床笫間中西合璧的功夫、千嬌百媚的情趣;還有,她在茶餘飯後的高談闊論,世界各地的奇趣逸聞,等等等等,令馮德化警長常常感動得要拜天拜地,在夢中仰天大笑。
只有一點,略為不稱心:她堅決拒絕去進見少老大。
見了就是一個人頭,可以多拿一份錢。不過,不見也好,免得節外生枝,引狼入室,引火燒身。但是昨天自己衝動了,闖禍了,拿什麼去緩和這個關係,能搞到黑室的地址當然最好,將功贖罪。
“你怎麼老來問這個事,我知道能不告訴你嗎?”姜姐一聽又是要黑室的地址,煩不勝煩,“你也不想想,黑室是什麼?是目前國民政府的最高機密,哪是這麼輕易就能探聽到的。”
“我已經有個想法,也許有點冒險,但事已到此,冒個險也無妨。”
“什麼?”
“找人去郵局打探。我想郵局他們要發信,應該知道具體地址。”
“你瘋了!”姜姐的一對柳眉頓時拉得筆直,“你腦子進水了我看,出這種餿主意!你這不是提燈籠照自己嘛,他們正等著你去問呢,誰去逮誰,然後順藤摸瓜把你摸出來!”
這其實是一般人都想得到的,警長閣下確實是利令智昏了。此路不通,警長只好退而求其次。“這樣吧,我看你還是去見一下我們老大吧,他已經幾次要求我帶你去見他。我想你遲早是要去見的,現在去剛好可以給我打個圓場。”
這主意倒不賴,言之有理。可姜姐一如往常,搖頭,不同意。以前看她搖頭警長並無所謂,甚至還偷偷樂(免得惹事生非),今天則不同,他要拿她去討好人家,去救火,去給自己下臺階。所以,再三好言相勸,竭誠竭力,結果把姜姐惹火了。
“哼,他有什麼資格要求見我!”這下眉毛像火焰一樣豎起來了。
“現在我們不是都在一起做事嘛,他畢竟是老大。”
“他是你的老大,對我,他小著呢!”
一來二去,姜姐抖出了個駭人的大包袱,“聽著,你去告訴他,想見我讓他跟‘竹機關’去說!”
“竹機關”是“梅機關”的前身,是日本在華著名的特務機構,直屬於日本內閣和陸軍省,總部設在上海。首任機關長為土肥原賢二,後由影佐禎昭中將擔任。就是該機關,後來一手策劃了汪精衛的叛國醜行。
馮警長聽罷,大驚失色,驚悸地瞪著姜姐,犯了口吃病,“你……你……你是竹機關的人?”
姜姐瞪他一眼,冷冷地說:“所以,我要乾的事比你們找一個信箱要大得多。”
馮警長又是既驚且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