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疹!”
桂花附和道:“我和哥都是在中國最北邊的城市哈爾濱長大的,我們真不喜歡這兒的氣候,太熱太潮溼了。”
薩根還想說什麼,卻被少老大打斷:“行了,你快回去,馬上去給宮裡發報吧,告訴他們情況,讓他們佈置行動。”不等薩根起身,又交代,“還有,這兩天沒事不要聯絡,有事就打電話,不要上門。”
薩根起了身,準備走,一邊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少老大說:“明確的問題是沒有,但我有種不妙的感覺。”說著躡手躡腳地把薩根帶到對門臥室的窗前,指著樓下兩個挑夫小聲道:“你看那兩個人,今天新冒出來的。”
薩根朝樓下看看,回頭對少老大笑道:“你神經過敏了吧我看,這個鬼地方哪裡都有這些人,他們叫棒棒,也就是挑夫,據說是這個城市的一大特點。我以前來就見過他們,放心吧,每一個糧店門口都有這些人。”
少老大說:“不,你沒發現,換人了。我聽樓下么柺子說,這兩個人是以前沒有見過,今天新來的。”
薩根問:“你懷疑我們被盯上了?”
少老大想了想,說:“也許是我多疑了,但我想謹慎一點是必要的,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記住,當你有了任務就有了危險,任務越要緊我們越是要謹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這次行動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我還得待在這個鬼地方。你要記好了,回不了上海,你的事我也辦不了。”送薩根到樓梯口,又交代,“今天晚上我們去中田的茶館碰個頭,待會兒我通知馮警長,估計晚上宮裡應該給你回話了,我們開個會研究一下。”
當天晚上,少老大在桂花的掩護下,成功地從後院溜了出去,避開了小周的盯梢,去了中田開的茶館。昨天小周沒機會進到糧站裡來看一下,因為薩根進屋後很快就出來了(少老大不在家,在國際總會呢),今天他帶著一個手下裝扮成棒棒,把原來守在糧店門前的“同門兄弟”趕走,做起了獨門生意(替人把米扛回家),生意很是不錯,今天已幾次登門糧店。跟么柺子都混熟了,糧店裡的基本情況,如房子結構、人員多寡、有無電話線等都已摸清。殊不知,他的舉止已引起么柺子和少老大的懷疑,後者略施小計,成功擺脫了他們的跟蹤,致使後來釀成大悲劇,被服廠慘遭毀滅,石永偉等數十人命斷黃泉。
就在少老大和薩根、馮警長等人在中田茶館開會密謀之際,小周留下助手繼續盯梢糧店,自己則趕回五號院,向陸所長和老孫彙報他一天來跟蹤偵察到的情況。
“就在這兒,中山路下段。”小周指著一張重慶市區地圖說,“從外表看它確實是一家糧店,但我透過仔細觀察、調查,覺得有種種疑點。第一,我聽街坊鄰居說,那裡經常有些雜七雜八的人出入,進去後就上了樓,一待就是很長時間。第二,一個普通糧店裝電話機的可能性應該是很小的,但這家糧店我卻發現有一條電話線牽進去了。第三,那個跛子老頭我估計是個漢奸,本地話講得很好,而那個坐在櫃檯裡收錢的傢伙則很可能是個鬼子,我幾次進去扛米他都一聲不吭,盯著我,我跟他搭話也不理我,可能是怕開口露了餡。”
陸所長沉思道:“這麼說,那兒可能就是他們的老窩子嘍。”
老孫點頭響應;“嗯,完全可能。”
小周則顯得很興奮,說:“乾脆把它狗日的端了!”
老孫搖頭,“端是一定要端,但不是現在,要等他們上鉤以後。”
陸所長說:“對,等他們去被服廠‘殺人’後再端。”
老孫高興地說:“這下好了,一群烏合之眾,成了甕中之鱉,就等著束手就擒吧。”
陸所長說:“看你高興的,其實我看最高興的應該是海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