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嘎拍了拍胡二愣的後腦勺,道:“沒關係的,女人嘛,沒有了可以再找的,大丈夫何患無妻。”
胡二愣抹了抹嘴,道:“我一直以來都很相信她的,想不到她居然在騙我。”
陳二嘎笑笑,道:“女人的話,十句裡面有九句都是假的,你若是聽信了女人的話而吃虧,那也是活該自找的。”
胡二愣突然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對,我他媽確實是犯賤,居然相信她的話,我確實是活該。”
“算了。”陳二嘎看著胡二愣的樣子,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勸慰道:“路總要走下去的,愛情這種東西,你經歷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會看淡的。”
胡二愣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勉強笑了笑,道:“二哥,那個胡老大到底是什麼人,本事怎麼樣,你能不能鬥得過他?”
陳二嘎聳了聳肩,道:“如果真如張楓所說的話,恐怕兩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胡二愣並不真笨,想了想,道:“既然胡老大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不親自對付張楓,卻要借你的手殺掉張楓呢?”
陳二嘎冷笑著,道:“很簡單,胡老大一直以來,都想將我拉入他的組織,所以才會派童娟來監視我,以此瞭解我的為人跟底子,可是他最終還想試試我是不是個真正忠誠的人,於是就讓我來對付張楓,我若是殺了張楓,那就是忠心不二的,就可以進他們的組織了,你懂了嗎?”
原來如此,胡二愣不得不佩服陳二嘎的縝密的思維,凡事都可以看到本質。
而像童娟跟陳二嘎說的“胡老大不忍心殺張楓”不過是一個堂皇的藉口罷了。其實胡老大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別人不說,陳二嘎也能猜到一二的。
“我知道你不是個受人威脅,也不是個寄人籬下的人。”胡二愣笑著道,為自己能說出“寄人籬下”四個字而感到很高興。
陳二嘎沉默,算是預設了。
“可是我看那個張楓也不是個好鳥,不能不防備他啊。”胡二愣的語氣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陳二嘎淡淡地道:“二愣子,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看人一向很準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是……”胡二愣還想反駁。
陳二嘎卻打斷了他的話,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胡二愣知道憑自己的口才是勸不住陳二嘎的,只好努了努嘴,道:“好吧。”
“嗯。”陳二嘎道。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頭昏的厲害,特別沉重。”胡二愣按著自己的腦袋,道:“二哥,你也早點睡啊。”
“嗯。”陳二嘎道。
深秋的夜晚,空氣很涼,尤其是晚風吹在人的身上,居然讓人感到一種冰冷之意。陳二嘎有鼻炎,所以受一點涼就會鼻子很難受的。
他在石頭上面坐了一會之後,終於有點不熬不住了,從石頭上面站了起來,朝著車子走了過去,準備拿一件衣服來避寒。
可是他剛站起來,就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黑色的人影,直直地站在荒原上,就好像是鬼魅一樣,雙腳不落地,身形好似在不斷地扭曲變形。
趁著呼呼的風聲,更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若真是鬼,陳二嘎也許還不怕,他只怕像鬼一樣的人。
他立刻就戒備了起來。
在這種深山老林裡,本不該有人的,更何況是這麼晚了,誰會稀裡糊塗地站在那裡吹涼風呢?
陳二嘎的雙手揹負到了身後,指尖已經探到了藏在腰帶上的彎刀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有膽子到這裡來,那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陳二嘎朝著鬼影一步步地走了過去,清寒的月光鋪灑在荒原上,卻照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