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影不過是與秦夜泊相同的年紀,這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不是秦夜泊能比的。
似乎對羅影來說,沒有人是值得他重視的,沐清歌也不例外,秦夜泊是猜不透他的想法,寧可置沐清歌於險地。
而秦青嵐也告訴他,羅影是個瘋子。
羅影始終都沒有說過自己的目的,而時紹星卻能夠感覺到他的野心。
如果時紹星答應他,那麼寒雲教就成了羅影的囊中之物,如果不答應,那麼清君門也會給寒雲教重創,再無抗衡鬼門之可能。
到那時候就與心機無關了,時紹星的寒雲教本就與鬼門不相上下,何況鬼門精通蠱術。
而所謂的什麼交情,在羅影眼裡一文不值。
時紹星沒有答應羅影的提議,副教主的事他是能夠解決的,只是這代價難以估量,若是真的付了那麼大的代價,根本無法抗衡清君門。
左右都是滅頂之災。
“我想……把總壇的大部分人,撤到分壇。”時紹星站起身,燭火襯的他眸子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哀傷。
真是禍起蕭牆。
“秦教主,若是你孤身犯險,可敢?”
秦夜泊的手抖了抖,隨後笑了笑,道:“如何不敢?”
“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不知秦教主意下如何?”
時紹星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只是為何偏偏看中了秦夜泊,或許,便是秦夜泊像極了當年的他。
剛剛從開河宮之亂中脫身,轉眼又成了寒雲教的教主。
而秦夜泊,不過是從染靈中剛剛奪了位,又捲入了清君門與寒雲教之間。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十年了,時紹星成了寒雲教的教主十年,而事實上,他也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可惜那時候年輕,沒有把控住寒雲教的全部。
時紹星的語調放的很慢,也是這個時候,秦夜泊才發覺,看上去溫和的時紹星,狠起來也是讓人難以招架。
不僅保下他的部下,還要一舉滅掉清君門。
張庚衍不過是個傀儡罷了,背後真正的掌權人,絕對不是他。
時紹星查了這麼久,只知掌權人有個諢號,叫鬼白騎。
即便是這個鬼白騎,也不是時紹星最終的目標。
時紹星早就清楚清君門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是蘇彥。
只怕他想要的,是逼蘇彥讓位。
秦夜泊聽到渾身發冷,祁景安眼中藏著滔天的恨意,而時紹星更甚!
萬事藏於心而隱忍不言,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是冷靜的可怕。想必當年他的整個師門枉死殆盡,是他心中最無法釋懷的過往。
師門養了他二十年,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而那月無雙,也正是因此,才逼著自己成就了劍法無雙。
秦夜泊心中偏偏是沒有這些情緒,陳風早就被他處死。
或許,終究有一日,他心中,也會體會到時紹星的恨。
最終,時紹星淡淡笑了笑,道:“不必擔心,即便是不成功,時某雖死無憾。”
無憾麼?時紹星在心中搖搖頭,他的遺憾太多了,不過,秦夜泊不會讓他失望的。
真是意外,秦夜泊坐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與漫園和寒雲教扯上的關係,居然順利的超乎他的意料
沒有想到蘇逸會主動來找他,也沒有想到時紹星會走投無路。
原本是想盡辦法,也要將寒雲教收為己用,如今,幾乎等同時紹星一口答應了這個條件。
十年了,想必時紹星也累了,才敢孤注一擲。
無論是在開河宮,還是在寒雲教,清君門都是他逃不過去的夢魘。
師父師兄枉死,時紹星迫不得已提前扛起了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