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轉,接下來,在場之人紛紛展露才華,或吟詩,或作對,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就連陳海三叔家那個的陳思思也展示出她非凡的文采,所作之詩竟然也是精彩絕倫,倒是讓陳海有些意外。
陳海先前以自己患了失憶症為由,拒了眾人想讓他作詩的要求。此時主顧低頭喝酒,與兄弟陳瀚閒話些家常瑣事,並沒有參與到這場詩詞盛宴之中,旁邊有多寶兒和棋兒侍奉左右,倒也怡然自得。
而陳瀚,原本只是陪著陳思思一同前來赴宴而已,此時受不得眾人的一再邀請,不好再拒絕之下,勉強拼湊出一首似是而非的打油詩後引來一陣善意的鬨堂大笑,唯有田衝嘲笑哼道“到底是商賈之家,眼裡怕是更加看重錢財利益,於詩詞歌賦就是一竅不通,真是貽笑大方了,哈哈。”
陳瀚頓感尷尬。一旁的陳思思也是面有不快,陳瀚只是今日陪同她前來參加雅會,不想竟成為取笑的物件,遭人輕視,一股憤怒的感覺湧上陳思思心頭,當即想要回懟他兩句,怎奈,田衝此人除了在亭中作的第一首平平無奇之外,後來又作了幾首詩也是驚才絕豔,陳思思一時間有些無處著力,心裡越想越覺得委屈,一隻手不自覺的握住了一旁鄭凝兒的柔荑。
鄭凝兒向陳思思低語寬慰幾句,直身正色道:“田公子此言差矣,商賈與我大虞也是非常重要,商者,國之基石,無商不富,無富不強,國家財政充盈,全賴商人之利。”她頓了頓接著說“商人行走四方,能為國家帶來新奇之物,促進文化交流。”鄭凝又道:“若無商人,國家物資短缺,百姓生活困苦,何談國家繁榮?,我大虞自建國以來,雖說重武但不輕文,重農但不抑商,是以國富民強,四方臣服,八方來朝。”
田衝被心中暗戀的人駁斥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忍著說道:“凝兒妹妹所言極是,田某從未有過看不起商人之意。要知道,商人對於我朝的經濟發展可是至關重要啊!不過,如果沒有當年我朝太宗皇帝英明神武,提前制定出一系列嚴謹的商稅法規來約束他們,恐怕如今這些商人們早就個個腰纏萬貫、富可敵國了吧!戶部每年都會按照既定的稅法向鹽商、茶商和酒商等徵收各種稅款,如此一來,既保證了國家財政收入的穩定增長,又能有效地遏制住那些不法商販們的貪婪之心。”
頓了一頓之後,田衝接著說道:“而且,眾所周知,商人大多唯利是圖,他們所從事的往往都是些一本萬利的生意。像這樣一門心思只想著賺錢發財之人,又怎會把時間精力浪費在研讀聖賢書籍、修身養性之上呢?”說到這裡,田衝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對現實頗感無奈。
眾人聞言,大豆覺得田衝說的很有道理,紛紛點頭附和。卻是有兩三個人面露異色,顯得有些難堪,想來也是家裡從事商賈之道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人當眾貶低。
陳海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詩作得不好被朋友們拿來開玩笑本就是稀鬆平常之事,無需太過在意。然而經過這半日的相處觀察下來,他發現陳瀚實際上和這群人並沒有那麼熟悉,尤其是和田衝這個傢伙更是初次相見而已。想到此處,陳海對於田衝的印象不由得又打了折扣。面對這樣的人,如果放在後世,自己肯定會毫不客氣地當面回懟過去。因為越是退縮避讓,反而會讓對方覺得自己理虧,彷彿他們所說的話就是真理一般。”
倒是鄭凝兒這一番言辭令陳海不禁感到眼前一亮,心中暗自驚歎不已。想來她只是一介生於古代、尚未涉足世事太深的年輕女子罷了,但卻能對商道有著如此的理解與見識,著實令人欽佩。不僅如此,從其所作詩詞及文學作品之中也可窺見一斑——這般才華橫溢、文筆斐然之人必定出自世家名門,且日常定當博覽群書、廣納眾長,絕非泛泛之輩!陳海面上雖仍保持著平靜淡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