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有很多被偷走的古董,為什麼她不去那裡面藏身,反而要跑到幾十米外的河裡?她前一天還把這個東西佩戴在身上,第二天就到幾十米外的河裡藏匿起來,你覺得這麼做有沒有可能?」
他說的東西,是趙曉月生前戴著的那枚血紅色的瑪瑙墜子。我在發現她屍體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那枚墜子。第一眼看到的感覺說不上來,總覺得那個墜子閃著妖異的紅光,讓人覺得,它似乎是血腥和罪惡的化身。
我仰頭靠在牆上,臉色有些慘白。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臉上火辣辣地有些燥熱,那股火熱傳遍了我的整個身體,讓我的四肢百骸有些虛弱脫力。我想說點什麼,卻像一個啞巴一樣開不了口。腦子裡一片混亂,一片漆黑。
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我必須細數一下那些發生在我和師父身上的事件,然後記住其中的每一個細節。
王凱同時還像一個得勝者一樣,將那些發生了的事件慢悠悠說了出來。
一年前,師父在醫院死去的時候,我捧著他的骨灰,一直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陽春三月,溫度上升,湘西籠罩在一種雨季特有的昏暗之中。我在一旁,看著師父的骨灰被冷水衝進了地下,我死死地跪在地上,久久不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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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一直跪著,彷彿在等一個不存在的儀式,看著那堆骨灰,思緒在腦海浮現。從我來到湘西市,從我在抓捕許成的時候受傷,師父把我送到醫院,然後我就那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然後,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我睜眼一看,是師父和一個護士。
師父看樣子很開心,我問他在笑什麼,師父笑著跟我說,這段時間我為他操心太多了,在休息的時候,還不忘抓罪犯,是他的好徒弟。我剛想反駁他,他卻讓護士幫我注射了一針安眠藥,剛有點意識,然後就被重物砸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就在這間冷凍倉庫似的密閉房間裡,我聽到王凱告訴他的一個手下,讓我這個人質作為和趙小月談判的籌碼,只需要把她引來,把 11 月 5 好那件事情當著她的面兒說一遍,她肯定會過來。果然,倉庫的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那條縫隙之後我看到了趙小月的臉,她出現在門口,毫無情緒波動地看著我們。
再然後,我們倆都中了她手中的槍。
子彈穿過我們的肩膀,鑽心的疼痛在那一刻傳遍全身,我倒在地上,最後看到的是趙小月緩緩關閉的房門。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黑暗瞬間籠罩了我的整個世界。那股彷彿能將人靈魂凍傷的冷意,絲絲滲入我的骨頭,我抽動著嘴角,牽起了掩飾不住的苦笑。
殺死了師父的兇手,竟然是我最深愛過的人。
諷刺嗎?我的身體摔倒在冰涼的地面上,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我倒在地上,看不到王凱,只聽見他在問我,問我對我的高中同桌的死怎麼看。
他說那個被綁架的高中生陸瑤琴,是在他發展經濟的第一個專案中出現的未遂事件,他覺得那是一場意外,覺得這樣曲折的故事會很有意思。他口中的嬉笑和嘲諷,都記在了我的心裡。
察覺到我失去意識後,王凱為我解開了繩子。解決完這一切後,他離開了我所在的這個黑暗的林間房子,只留下我這個一直說要抓他的警察。
嗡!
房門被開啟,陽光最刺眼的那段時間,在我從昏迷與半昏迷的狀態中恢復了意識後,我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那兩個女人。
宋珩跟上次抓我時候一樣漂亮,而付瑤還是那麼天真爛漫。
她倆拉著手站在進門的位置,光從門口照進來的地方,她倆容貌未變,卻已經隔著生與死的界限。
付瑤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