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有幾分顧忌?”
莊翼笑笑,道:
“像這麼一個龐大又有實力的組合,要說毫無顧忌,那是欺人之談,最重要的,我不能拿我爹的性命來冒險,總得有了確實訊息,再做打算!”
伸手在炭火上烘烤,蘇婕恨恨的道:
“生平最令我厭惡的,就是一干仗勢橫行,逞強凌人之輩,『起霸山莊』的上上下下,跋扈囂張已不是一天了,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這次倒好,居然要往你頭上騎,你說說,我一口怨氣怎生得?”
莊翼覺得十分有趣的道:
“蘇婕,久聞『崆峒』是個相當邪門的派別,看到你,令我不由不信;你好像自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龍潭虎穴也敢往裡闖,什麼牛鬼蛇神你也不含糊,好一身刀蠻勁道!”
蘇婕瞪了莊翼一眼:
“我們『崆峒』出身的弟子,一直就是在『堅毅』與『奮勇』的教律下受薰陶,祖師爺要我們做到精神上的自我撻伐,使其強韌且求俱張力之極限,在體能上要備受磨練煎熬,俾使於苦絕的境況下求生圖存;總提調,我們學藝的環境非常艱困,那不是一般人能以想像的,但經過這樣的砥礪,對我們日後行道江湖卻受益至深,沒有這一段粹煉的時光,就沒有競爭的條件了……”
莊翼不由動容道:
“這種苦,你受得了?”
蘇婕驕傲的道:
“當然,這不是受過來了?我的總提調,你以為我嬌貴得像一朵花呀?哼!雪地翻滾、峭壁攀躍,在雙崖問走單索、瀑布裡練騰掠,那一樁我沒試?更別說真槍真刀習藝學招了,身上經當是東一塊青、西一塊紫,流血、流汗,皆不在話下,師父教的時候,完全是實敵對比,沒那麼些手底留情,今天能在道上掙得一席之地,可不是白撿來的!”
莊翼笑道:
“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蘇婕!你還真不簡單!”
蘇婕搖搖頭,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這個人間世、這個江湖道,本來便是個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較技場,你要不夠狠、不夠兇,早被人吃了、吞了,連骨渣子都不吐一口,要想朝下活,不驃悍點,成嗎?”
莊翼感嘆的道:
“說得也是……”
蘇婕“噗嗤”笑出聲來,道:
“你也別扮出一付悲天憫人的樣子,總提調,我講的這些,你比我更明白,感受更深刻,經驗場面,你全超過我多多,光景倒像才開矛塞似的……”
又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氣湯,莊翼慢條斯理的道:
“不過,從一個漂亮標緻的大姑娘嘴裡聽到這番話,卻是頭一遭!”
蘇婕輕撫鬢角,形態嬌媚:
“聽你的口氣,似乎平常不大和姑娘家打交道?”
莊翼笑笑:
“的確機會不多!”
哼了哼,蘇婕甩甩頭:
“鬼才相信,外面有關你的風流傳說可不少,甭在我跟前假正經!”
莊翼解釋著道:
“傳言未可盡信,有時候,基於本身職務關係,難免到一些風月場合酬酢往來,但純為逢場作戲,頂不得真,一般閨閣淑媛,則就鮮有相識了……”
蘇婕笑道:
“從來沒有人上門給你提媒說親?”
莊翼坦然道:
“有是有,但合宜的不多,你知道,我平日也很忙經常東奔西跑,難得有幾天閒暇,久而久之,成家的念頭就淡了下來……”
蘇婕含笑不語,粉嫩的面頰上浮著淺淺的紅暈,模樣十分逗人,忽然間,莊翼真有上前親一親的慾念,他立刻深深吸氣,又自我剋制下來。
凝視著莊翼,蘇婕神情狡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