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聶龍開始慢慢向莊翼走近,“鱷尾”軟軟垂下,輕微的幌動著。
突然,錢銳竟搶先出手,他的“雙合鍘”倏分猛斬。急攻聶龍左側!
晶亮閃爍的“鱷尾”,“嗤”的一聲倒卷而起,那穩快法,簡直無言可喻,錢銳的一柄鍘刀眨眼裡被纏牢,他一掙脫,另一柄鍘刀攔腰劈向敵人。
聶龍的神情陰詭妖異,等鍘刀的鋒口將要沾身,他才猝然挫腕帶臂,把皮帶纏住的那柄鍘刀往下翻扯,但聞金鐵交擊,錢銳的雙合鍘俱已脫手,人也夜震得歪歪斜斜的倒搶而出!
段大發大吼如雷,鐵鏈子“嘩啦啦”抖飛聶寵脖頸,姓聶的連正眼也不瞧一下,身形“呼”的騰起,“鱷尾”舒捲似電光石火;一個照面就將段大發狼狽逼退!
弄得灰頭士臉的錢銳實在是面上掛不住,轉身再撲,赤手空拳就便朝上撞,光景是想抱住姓聶的。
辱角擒著一抹陰笑,聶龍僅僅吸腰拋肩,錢銳已一頭撲空;“鱷尾”暴楊,兜著錢銳的後腦勺揮落。
一溜青碧的光華由斜刺裡射來,剛好迎上了這一擊,“鱷尾”碰觸上劍刃,火花四濺,隱隱有龍吟之聲!
聶龍貼地旋出五步,皮帶橫起,勢若風雷,莊翼長劍掣動,疾似流江,雙方甫始接陣,便是龍騰虎躍的三十招,三十招幌眼即過,彼此卻已經歷數次生死一髮之間。
透了口氣,段大發惡狠狠的喝吼:“大膽匪類,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逞兇,阻差辦案,施暴官役,拿下來必然置你一個死罪!”
聶龍根本不理不睬,全神貫注與莊翼狠搏,直到此刻,莊翼才發覺;儘管那花落紅排名為“三魔”之首,論功力,聶龍竟比之毫不遜色!
空著兩手的錢銳有心想上前拾同兵器,不巧他那對傢伙掉落的地方又隔著正在拼鬥的兩人過於接近,只要稍一遲洩,很可能就會遭到襲擊,他再三躊躇;仍不敢冒然挺險。
原先站著的花落紅,現在已經撐持不住的蹲坐地上,他自己用一條撕裂的前襟草草扎住斷臂處的傷口,人模樣起發萎頓,一張冷峭的臉孔,不僅灰白,更透著那種油枯燈盡前的幽晦。
段大發瞧見花落的情形,立時大聲叫道:“老錢!咱們逮住一個算一個,且先把姓花的銬上再說!”
錢銳沒好氣的道:“姓花的一條命已去了大半倏,人就只剩那口氣了,你不怕他插上翅膀飛走不成?倒是老總這邊得加意幫櫬,姓轟的可他娘兇潑得緊!”
抖了抖大鐵鏈,段大發咬著牙道:“個狗孃養的,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能上了天去!”
錢銳壓低嗓門催促:“你別淨吆喝,好歹也露一露你的赤膽忠肝,英雄本色……“
猛一跺腳,段大發狂吼著一個虎跳衝上前去,大鐵鏈急速搓磨,發出“眶榔榔”的連串劇響,摟頭蓋臉衝看聶龍的臘袋便抽!
皮帶上的鋼錐閃過溜溜寒芒,七次震開了莊翼的長劍,聶龍趁著帶端迴盪的力道斜滑三尺,左腳奇突的往後飛,段大發鐵鏈揮空,慌忙側躲對方來腳,聶龍整個身子拔起猝翻,皮帶嵌綴著的鋼錐冷眼眨映,段大發已悶嗥一聲,拖著左踉蹌跌出,乖乖,肩胛之上,竟然一片血肉模糊!
錢銳目睹此狀,頓時怒火升頭,熱血沸騰,毫不考慮的滾地上前,一長腰,死命抓攫聶龍的兩足足踝!
聶龍冷哼一聲,並不閃躲,皮帶回擊莊翼劍式,下面任由錢銳抓牢足踝,就在錢銳十指緊收的剎那,聶寵一腳猛抬,斗然間竟將錢銳整個身體拋起,皮帶上揚,像用拍子打球一樣,“”聲悶響,硬是把錢銳橫兜出五尺之外!
木色劍便在這細微得不容一發的空隙虛暴刺,冷焰彷若極西的電火閃掣,聶龍飛快旋身,“鱷尾”急速倒翻斜切,卻已慢了半分,芒彩映處,聶龍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