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馬匹的嘖鼻低嘶聲中,對方紛紛束韁收勢,灰沙尚在迷漫,領頭那一位已拋鐙落地,並不停打量著莊翼和戰百勝。
莊翼同樣也在相度對方,嗯,體格壯實,骨骼粗大,眉目間帶著野氣,卻不似有錢人家紈衿子弟一般的浮華輕佻,這個人,毋寧說更像江湖翻滾的角色。
走上一步,那人手指戰百勝,大聲喝道:
“喂,你是什麼人?”
戰百勝“咦”了一聲,火氣頓升:
“怪了,我是什麼人,你有那門子資格過問?我站在自家門口觀看風景,又礙著你那一樁啦?簡直莫名其妙?”
那人目光溜梭,仔細查對了一下地理位置,當他確定無誤之後,驀然狂笑起來:
“我猜你十有十成便是‘起霸山莊’的雜役頭子戰百勝,也是仇勁節眷養多年的那頭忠心老看門狗!”
戰百勝忍住氣,一字一頓的道:
“你,你大概是龔慕俠了?”
這位仁兄形色倨傲的道:
“大爺正是!”
戰百勝點點頭,道:
“看來也像,不過家裡開幾片布店,靠老頭子攢下幾文小錢,就自以為不可一世,儕身上流了?你何不撤泡尿照照你自已那付熊樣?姥姥不親、舅子不愛,都還當做是翩翩濁世的大公子呢,我呸,什麼玩意,狗屁不如,明明一隻癩蛤蟆,任憑你怎麼蹦,莫不成就咬得到那塊天鵝肉?”
龔慕俠受過這一頓諷辱,如何忍耐得下,他立時勃然大怒,臉色驟變:
“戰百勝,大爺看上仇荻那娘們,是你‘起霸山莊’的造化,更是仇荻的光彩,大爺自來想要的東西,就非到手不可,否則決不甘休,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運用何種手段,為達目的,皆在所不計,上一次,莫大爺時人不濟,煮熟的鴨子飛了天,還賠上花落紅兄弟夥的王條命,這一遭,大爺乃有備而來,策劃周全完密,只等著仇荻跟大爺回去上床了,你這老狗頭若是不信,且看那塊天鵝肉掉不掉進大爺嘴裡!”
戰百勝又“呸”的吐了一口唾沬:
“還真恬不知恥,厚顏無賴至極,龔慕俠,由於你的幼稚荒誕,你還不明白將給你帶來多大災難,若再執迷下去,你只怕要蹈入萬劫不但的絕境!”
“這點陣仗,大爺見過,老狗頭,你在唬你那個親爹?”
戰百勝面孔鐵青的道:
“龔慕俠,你搞錯了,以你那點火候,想拔‘起霸山莊’的虎鬚,還差得遠,要是不識進退,妄圖蜉蚰撼山,包你徒弟無功,自尋死路!”
“等著瞧吧,老狗頭,我若不把仇荻弄上床去,誓不姓龔!”
戰百勝氣得心肺俱裂,咬牙切齒的道:
“孃的皮,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還沒見過這等不要臉面,人格卑劣低下至此的東西,好,姓龔的,話我已說在的頭,想怎麼辦,隨你的便!”
龔慕俠瞪著戰百勝,道:
“仇荻人在這裡,對不對?”
哼了哼,戰百勝重重的道:
“你去猜你孃的吧!”
龔慕俠陰沉沉的道:
“不說也沒關係,大爺的訊息錯不了,要沒有把握,大爺豈會勞師動眾打草驚蛇?”
戰百勝厲聲道:
“你在痂心妄想,龔慕俠,到最後你就知道,所得僅是一場空!”
一絲詭異的微笑浮上龔慕俠的唇角,他的視線轉向莊翼,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又是誰?”
莊翼閒閒的道:
“套句戰大總管的話——去猜你孃的吧!”
雙目火毒的盯迫在莊翼臉上,龔慕俠突然大吼:
“莊翼,對了,你是莊翼?”
莊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