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用品的刑警隊長陳應良奪舍附身。
順便說一句,其實陳應良並不覺得老柴家的嫌貧愛富要求退婚,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又滅絕人性的缺德事,因為如果換成了陳應良是柴家的現任家主柴慎,也絕對捨不得把女兒嫁給一個孤苦伶仃的窮小子。陳應良對老柴家最大的不滿,是老柴家直接就要求退婚,沒有嘗試扶持一下未來女婿,給未來女婿一個機會看看發展再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陳應良這會至少也用著頓頓喝清得能夠照出人影的稀粥了。
“公子,吃飯了。”
剛在遺憾頓頓食粥,陳老三的聲音就鑽進了陳應良的耳朵,緊接著,陳老三端著一個木盤走進了房間,把一大碗糙米飯和一大碗香氣撲鼻的肉羹放到了桌上,枯瘦的老臉上盡是親切與疼愛,溫柔的對陳應良說道:“公子,快吃吧,你最喜歡的羊肉羹,老奴還放了胡椒,沒羶味。”
“羊肉羹?”喝了一天多稀粥的陳應良大喜過望,趕緊衝了過來抓起筷子,但端起飯碗後,陳應良卻又想起了一件事,忙向陳老三問道:“三伯,你那來的錢買羊肉買米?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家早沒錢了啊?前天你給疾醫付診金,好象還差一個錢付不出來。”
“公子你放心,老奴沒偷也沒搶。”陳老三微笑著答道:“是有位好心的公子,拿了一貫錢賙濟我們家裡,讓我買點米肉給你補補身子,老奴已經替你謝過他了。”
“誰這麼好心?”陳應良驚奇的問——錦上添花的人陳應良見得多了,雪中送炭的人陳應良還真沒見過幾次。
“公子恕罪,老奴答應過那位公子,不能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也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陳老三搖頭。
“為什麼?做好事不留名,隋朝也有雷鋒同志?”陳應良更好奇了。
“不知道,老奴也問過他,但他不肯說。”陳老三繼續搖頭,又催促道:“公子,你快吃吧,老奴已經再三謝過那位鄰家公子了,等你將來發達了,重新光大了陳家門楣,我們再好好謝謝他。”
“鄰家公子?是我們的鄰居?”陳應良發現了陳老三話裡的蛛絲馬跡,接著又馬上醒悟了過來,笑道:“明白了,怪不得不肯說名字,也不願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這位公子還真是細心。”
“公子,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為什麼?”陳老三好奇問道。
“他是怕將來招架不住,煩不勝煩。”陳應良答道:“俗話說救急不救窮,我們家這一帶全是窮人,他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將來家家戶戶有事都找上門去,又都是鄰居街坊,他怎麼招架得了?所以他看我們家遭難可憐,可以救我們一次急,但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是啊,應該是這個道理。”陳老三鼓掌,讚道:“公子你真聰明,那位公子肯定怕人人都去求他幫忙,所以才不許我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不然的話,就我們這一帶的窮人,一個人賙濟一個大子也讓他受不了。”
陳應良笑笑,又向陳老三招呼道:“三伯,我們一起吃吧,好不容易有點肉腥,我們一人一半。”
“公子,老奴已經在灶上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陳老三趕緊推託,但陳應良那裡肯信,硬是去廚房拿了一個碗來,把白米飯分了一半給陳老三,又親手給陳老三盛了羊肉羹,把陳老三感動得是眼淚汪汪,唏噓哽咽許久,陳應良花了不少力氣才把他勸住,硬拉了他坐了下來與自己一起吃飯。
陳老三的手藝很一般,羊肉羹即便放了胡椒麵也仍然羶味刺鼻,相依為命的陳應良和陳老三主僕兩人卻都吃得很香,還不斷的互相推讓夾菜,親情融融。飯後,陳老三去洗碗筷,陳應良則到了自家的破爛小院中,一邊散步活動腿腳,一邊整理死鬼陳應良留下來的記憶,順便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將來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