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覆沒,到處殺人放火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糧草軍需也丟了一個精光,最後盧明月兄弟能夠帶著幾百騎兵擺脫追殺逃出生天,這都已經是祖上積德的結果了。
抱犢山大戰結束後,鑑於軍隊十分疲憊,同樣疲憊不堪的陳應良下令讓山清水秀的抱犢山休息一天再撤兵,張須陀也很講義氣的留了下來陪伴陳應良,主動接過營防重任讓陳應良的疲憊之師可以放心休息,又殺豬宰羊的犒勞陳應良隊伍——這些豬羊當然是從盧明月那裡搶來的,本應該屬於陳應良所有。同時張須陀自然少不得擺下酒宴慶祝大勝,邀請陳應良等譙郡將領入席共慶。
宴席期間,輕鬆打了一個大勝仗的齊郡將領當然是喜笑顏開,歡聲四起了,以陳應良為首的譙郡將領卻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神情沮喪,尤其是陳應良本人,那更是愁眉苦臉,毫無笑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最後張須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向陳應良呵斥道:“陳小子,你是真的半點虧都不能吃啊?老夫這次無意間佔了你一個便宜,功勞和戰利品也分你一半了,臉色還這麼難看幹嘛?你怎麼不想想,當初你在淮水戰場是怎麼佔王世充便宜的?”
“張大使,你誤會了,晚輩不是因為這個臉色難看。”陳應良愁眉苦臉的說道:“和盧明月對峙這十來天,我就昨天晚上睡了一個好覺,前些天根本就沒敢放心閤眼,身上又受了傷,精神氣色能好麼?”
“知道厲害了吧?”張須陀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呵斥道:“你才十來天沒睡好,你知不知道,上個月老夫在蹲狗山和左孝友對峙,曾經有三天三夜沒能打一個盹,和老夫比起來,你算是走運了。”
呵斥了晚輩,張須陀又揮手說道:“好吧,既然你累得受不了,就先回去休息,別在這裡壞了大家興致,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又累又傷的陳應良確實困得厲害,也沒客氣,告了一個罪就先行離開了中軍大帳,留下譙郡眾將在大帳中繼續飲酒慶祝,結果在領著幾名親兵返回寢帳路上,陳應良又無意中遇到了一身甲冑的木蘭,還是十分不巧的當面碰上,想裝看不見都不行,無奈之下,陳應良只能是硬著頭皮打了招呼,“木蘭將軍,怎麼沒去大帳裡喝酒慶祝?”
木蘭和往常一樣,在陳應良的面前沒什麼好臉色,這次還有些變本加厲,板著臉答道:“我不喜歡那種鬧騰場面,就向大帥討了巡營的差使。”
陳應良點點頭,抬步又往自己的寢帳走,看到陳應良半個字不多說的揚長離去,木蘭突然有些沒來由的火大,抿了抿紅潤的嘴唇,乾脆掉頭跟上了陳應良,陳應良還道她是巡營也沒理她,直到木蘭一直跟到了寢帳門前,陳應良才發現不對,忙回頭問木蘭有什麼事,木蘭板著臉說道:“有幾句話,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見木蘭神情不善,陳應良也不敢招惹這隻歷史上排得上號的母老虎,趕緊點頭答應把木蘭請進了自己的寢帳,又請木蘭坐下,強撐著疲憊之身坐到木蘭對面,這才打著呵欠說道:“木蘭將軍有話請直言,不過請儘量簡短些,我實在太累了。”
寢帳裡當然光線不足,即便只是隔著案几,木蘭臉上的神情也讓陳應良有些看不清,只聽到木蘭用很冰冷的聲音向自己問道:“行,我直接問你,昨天那句話,你是什麼意思?”
“昨天那句話?”筋疲力盡的陳應良一時有些糊塗,而反應過來後,陳應良頓時心中一凜,開始後悔自己在氣頭上說的氣話。
果不其然,木蘭的聲音立即變得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