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才剛問起,機要秘書孫伏伽馬上就向陳喪良報告道:“殿下請放心,太原那邊一切順利,探得我軍伏擊劉武周後,李建成雖然曾經出兵一支妄圖替劉武周分擔壓力,但是屈突老將軍力戰殺退,李建成別無選擇,在前夜四更時分棄營回城,屈突老將軍乘勢追殺,前後總共殺俘太原賊軍一千八百餘人,還奪取了不少的軍需輜重。”
“還有。”孫伏伽又微笑著補充道:“袁尚書還向殿下你奏報,說是他前夜發現風向已變,不出十日,汾水流量必然開始增大。所以李尚書請示,我們的主力是否該轉移營地了?太原東北角的崇聖寺(後又稱統平寺、平晉城,今晉源鎮),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雖然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但是戰事進行到了這一步,陳喪良卻又必須面臨這個殘忍的選擇,是對自己麾下將士的生命負責?還是對太原城內的無辜百姓生命負責?
所以遲疑了許久後,陳喪良還是一言不發,沒有做任何表態,已經跟隨陳喪良將近兩年的孫伏伽察言觀色,看出陳喪良心中的猶豫,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學生知道你心中不忍,但我們也是別無選擇,太原城高壕深,城牆堅固,城內又糧草十分充足,守軍若是拒不投降,我們不知要耗費多少兵力和錢糧才能攻破城池,遷延日久,不止是太原百姓受害,全天下的百姓都得受苦啊。”、
陳喪良還是沒有說話,又過了不少時間,陳喪良才慢騰騰的說道:“回書給李尚書,同意他遷移營地至崇聖寺,也順便告訴他,我後天回師去和他會合。”
“諾。”孫伏伽趕緊抱拳唱諾,心說唐王殿下終於想通,趕緊提筆替陳喪良給李靖寫回信,陳喪良在信上簽名用印,讓孫伏伽派快馬送回主力大營,又讓孫伏伽順便派人把朱粲押來,已經無比熟悉陳喪良惡劣性格的孫伏伽一聽大驚,忙說道:“殿下,難道你想讓朱粲裝著逃回太原城,去給我軍充當內應?朱粲這個人反覆無常,見利忘義,根本靠不住啊?”
“豈止是反覆無常?見利忘義?”陳喪良冷笑說道:“用什麼狼心狗肺、禽獸不如來形容他,都是侮辱了這些詞語,所以你還要叫尉遲敬德親自把這個朱粲押來,我得防著這個畜生狗急跳牆,對我不利。”
孫伏伽聽了又是一楞,忙又問道:“殿下,既然你十分清楚朱粲的本性,那你為什麼還要見他?一刀把他砍了不就完了?”
“因為我要利用他的陰險歹毒,去替我對付一個更加陰險狠毒的敵人。”陳喪良淡淡回答,又一揮手,說道:“別多問了,去傳令吧。”
孫伏伽這才領命而去,一向懶惰的陳喪良也難得親自提筆,在一張官防文書上寫下了幾行字,簽名後再次用印。然後沒過多少時間,尉遲敬德和孫伏伽就帶著朱粲來到陳喪良的面前了,此外讓陳喪良哭笑不得的是,似乎是被自己之前的話嚇住,尉遲敬德和孫伏伽不僅是把朱粲五花大綁的押來,還帶進來了十名刀斧手,圓形包圍著朱粲虎視耽耽,隨時準備動手砍人。
朱粲當然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角色,面對著這種嚴重不信任自己的排場,朱粲神情上仍然還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仍然還是乖乖的雙膝跪地,恭敬說道:“罪臣朱粲,叩見唐王殿下,殿下……。”
“住口!”陳喪良怒喝打斷,咆哮道:“罪臣?本王麾下,幾時有過你這樣的臣子?本王八年征戰,統帥將士先後何止百萬?百萬將士之中,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差點就致使我數千上萬將士白白枉死!末了還替李氏逆賊助紂為虐,親手殺害本王麾下將士數以百千計!本王都以曾經用你為恥,也從沒給你委任過任何職位,你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面前自稱罪臣?!”
難得看到性格溫和的陳喪良這麼發火,尉遲敬德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左手一把揪住朱粲的後頸就把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右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