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房玄齡和封德彝一起傻了眼睛,驚訝問道:“把王玄應的書信照抄一遍,還故意做成可以被敵人看破的偽信,這是為了什麼?想讓敵人看到同樣的內容,把原件送去不是更好?”
“不能讓王世充看到原件,只能讓他看到偽造的書信原件。”陳喪良把腦袋搖得象撥浪鼓,又微笑說道:“至於原因嘛,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假如你們是王世充,看到了這道書信又發現是偽造,你們心裡會怎麼想?”
按照陳喪良的吩咐設身處地的仔細想了一想,封德彝第一個回過神來,脫口說道:“圈套!這是殿下你設下的圈套!書信內容肯定是假的,殿下你別有目的!”
“還是封內史聰明。”陳喪良稱讚了一句除了人品抱歉外確實很聰明的封德彝,又笑著說道:“既然王世充認定了這道書信的內容是偽造,是我們故意佈置給他的書信,那麼他看到我們分兵西進時,心裡會怎麼想?”
“引蛇出洞!”這次輪到已經被陳喪良徹底帶壞的袁天罡首先回過神來,驚喜說道:“王世充看到竇建德即將出兵的假信,又看到我們分兵西進,肯定會認為我們這是想引蛇出洞,設下圈套把他騙出城來加以殲滅,他反而不敢輕易出城作戰。這麼一來,我們的分兵就可以乘機東進攻打虎牢關和洛口倉,不必太過擔心後方告急!”
隋軍眾文武恍然大悟間,陳喪良卻又趕緊搖頭,說道:“不,還遠不止這些!更關鍵的,這道書信上還恰好有一條內容,是王玄應詢問王世充是否可以在關鍵時刻放棄現在已經沒有虎牢關重要的洛口倉,優先固保虎牢關,王世充看到這條內容後,一定會認為我們是想誘使他同意這個建議,然後乘機輕鬆拿下洛口倉,然後王世充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給王玄應送去命令,要求王玄應全力堅守洛口倉不給我們空子鑽,再這麼一來,我們更好的機會就來了!”
“殿下,我們還有什麼更好的機會?”屈突通趕緊問道。
“當然是聲東擊西,明攻洛口倉,實取虎牢關。”陳喪良冷笑說道:“反其道而行之,先打虎牢關,關門打狗再取洛口倉!”
盤算了不少時間,一干幫兇走狗才總算是弄明白陳喪良這麼故弄玄虛的真正目的,雖然都很清楚聲東擊西先取虎牢關後取洛口倉不是說說就能辦到,但是出於對陳喪良在坑蒙拐騙方面的絕對信任,眾幫兇還是紛紛點頭稱善。然後很快的,陳喪良先是吩咐封德彝替自己偽造書信,又向房玄齡吩咐道:“喬松兄,我和段達的關係你清楚,替我寫一道書信給段達,勸他幹掉王世充開城投降,語氣盡量誠懇點,封賞也不妨給大點。”
房玄齡唱諾,然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殿下,這道招降信怎麼送進城裡交給段達?我們沒辦法把書信直接遞到段達手裡啊?”
“誰說我這道書信是要給段達看的了?”陳喪良笑著反問。
“那是給誰看的?”房玄齡又是一楞,然後看到陳喪良臉上的猥瑣奸笑後,房玄齡也很快就醒悟過來,一拍額頭罵了一句自己夠笨,然後馬上就替陳喪良寫信招降段達了。
…………
於是乎,該發生的事當然就在晚上發生了,當天晚上,還是王玄應從洛口倉帶來的那個使者,帶著書信乘黑摸到了洛陽皇城的西面城下,高聲表明身份要求入城,皇城守軍用吊籃把他絞上城後,那使者也很快就得到了王世充的親自接見,鬼扯了一通他驚險萬分的送信經過,然後立即向王世充雙手呈上所謂的王玄應親筆書信。
再然後的事就十分簡單了,開啟寶貝兒子的書信看了內容發現沒有事前約定的防偽暗記,心下通明的王世充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喝令衛士將那倒黴使者拿下拷問。然後還沒等王世充的衛士動手,那知道事情不妙的倒黴使者就已經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做了坦白,說明自己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