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封內史,小人是得家主沈縣侯舉薦,受楊公卿和王行本二賊指使,冒充張升賊將的使者前來拜見唐王殿下,明面上是詐稱準備獻出虎牢關城池,實際上是替楊王二賊刺探唐王殿下是否就在此地。”
沈建這話直接得讓封德彝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那沈建卻主動拿出了一道書信,說道:“封內史,這是所謂的張升密書,但這書信是假的,連張升賊將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大人看不看都無所謂。”
說罷,沈建放下假信說了一聲冒犯,然後當著封德彝的面脫下褲子,從褲管暗袋中拿出了一道暗藏的書信,雙手捧起恭敬說道:“封內史,這道書信才是真正重要的書信,家主他之所以舉薦小人擔任這個信使,不過是想在送假信的同時,把他本人的書信乘機送到貴軍營中。唐王殿下是否在此地並不重要,只請封內史把這道書信呈給貴軍現在的主帥即可。”
張口結舌到了這裡,封德彝才終於回過神來,趕緊書信讓那沈建稍等,然後還沒等沈建答應,陳喪良就已經從客帳後門走了進來,微笑說道:“不必了,就在這裡看吧,沈縣侯本王也還記得,陳朝末代皇后沈婺華的侄子,蒙祖蔭封侯,本王留守東都時他在東都朝廷中擔任員外散騎常侍閒職,在朝中並不起眼。但本王此前是真沒想到,沈縣侯竟然還有如此忠義報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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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這樣的使者刺探隋軍情報,虎牢關鄭軍收到的軍情探報當然是要多荒謬就有多荒謬了。當天下半夜,沈建順利回到了虎牢關城中,先是與家主沈悅匆匆見了一面,然後立即就被送到了城內指揮部等候,接著天還沒亮,楊公卿和王行本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馬上召見了沈建,向他問道:“怎麼樣?見到陳賊沒有?”
“稟荊王殿下,稟楊將軍,沒有。”沈建搖頭,很是老實的說道:“出面接見小人的是陳賊部下宇文歆,小人幾次請求與陳賊見面,他都沒有答應,只是要小人有什麼話只管對他說,小人說了張將軍準備獻城的事,那宇文歆也沒讓小人與陳賊見面,只是反覆盤問有關張將軍獻城的很多事,直到小人出營離開都沒能見到陳賊本人。”
楊公卿和王行本一起大失所望,還道這次只是白白辛苦,沈建卻又說道:“殿下,將軍,小人應該不是白跑一趟,小人把書信交給宇文歆後,那宇文歆帶出帳去的時候,小人聽到他在帳外吩咐小人看緊,又說漏了嘴一句,說他要把書信呈給屈突將軍。”
楊公卿和王行本一聽大喜了,慌忙追問了其中詳細,沈建又鬼扯了一通所謂宇文歆無意中說漏了嘴的細節,楊公卿和王行本也頓時大喜過望了,一起懷疑陳喪良其實並沒有親自來到虎牢關城下,城外的隋軍主將其實是老頭屈突通,自軍並沒有面臨最危險也最陰險的敵人。然後楊公卿慌忙又問道:“那你把書信交給宇文歆後?關於張升獻城一事,可有什麼答覆或者回信?”
“沒有回信。”沈建搖頭,說道:“宇文歆只是讓小人給張將軍帶來一句口信,說張將軍既然願意獻城投降,那麼成功之後,陳賊對張將軍必然會從重封賞,但是現在不必冒險直接動手,也不必再派人出城和陳賊準備,只需要提前做好準備,要不了幾天時間,虎牢關城內自然會發生變故,到時候張將軍再動手幫忙開城,這樣的把握就會大上許多。”
“這話什麼意思?”楊公卿和王行本一起大吃一驚,“難道說,虎牢關城裡已經有人準備接應陳賊進城了?”
“小人也是這麼問宇文歆的。”沈建忙說道:“但是那宇文歆對小人明顯不夠信任,不肯詳細介紹,只是笑著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們的陛下倒行逆施,賞罰不明疏遠功臣,自然有人心向陳賊。又說什麼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的運氣好,躲在洛口倉城裡沒出來,不然的話,陳賊軍隊這次連太子殿下也能一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