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冰刀,“這就是規培生的態度?”
時桉呆住,“啊?什麼?”
“沒時間提升自己,卻有時間看直播?”
時桉比竇娥還冤,“梁主任,我平時真不看,今天只是幫張爽……”
“不用和我解釋。”梁頌晟扣下手機,“留著跟你帶教老師說。”
鍾嚴正翻病例,被身前的低氣壓打斷。他合上手冊,視線落在梁頌晟捏著的手機上。
燒包的黃色外殼,是時桉的偏好。
鍾嚴見怪不怪,“那小子又犯錯了?”
梁頌晟繃著臉,把手機遞過來。
螢幕沒鎖,翻轉就是剛才的畫面。
鍾嚴不看直播,也不瞭解這種東西,但他認出了主播穿著的白大褂。
是他們上大學時,恩師過世前送的禮物,他、梁頌晟還有徐柏樟每人一件,衣領的地方有特別標記,三個人都不太一樣。
這位主播穿的,是梁頌晟那件。
衣服他們無比珍惜,不會拿出來穿,更不可能轉借他人。
鍾嚴按掉手機,看向茫然無辜的時桉,轉回來拍拍梁頌晟的肩膀,“咱倆換位置,剩下的交給我。”
沒一會兒,鍾嚴坐到了時桉旁邊,“真行啊你,一眼沒看住就闖禍。”
時桉委屈壞了,“我怎麼了?”
鍾嚴:“觸犯天條了。”
想起梁頌晟的眼神,時桉還在後怕,“我不就幫朋友錄個影片,哪來的天條?”
“你自己撞槍口上,活該。”
時桉雲裡霧裡,“您好歹說清楚點,我死也得死明白啊!”
“別問那麼多,這種東西少看。”鍾嚴把手機還給他,“你剛才說,你同學每期都錄影片?”
“他是死忠粉,一期沒落過。”
“找你朋友要過來,發給我。”
時桉乾巴巴的,像在嚼風乾的牛皮糖紙,“是您看,還是、梁主任看?”
“哪那麼多話。”
“……哦。”
整段路程,時桉坐立難安,遊戲不敢打、漫畫也不敢看,終於熬到了進站。
火車準時到達,他們先前往就近的招待所休整一晚,再坐大巴去醫療站。
車停在招待所門口,時桉穿過人群,找到了十班的“大頭”。他倆不算認識,時桉連他的大名都不知道,但到了這裡,彼此就是親人。
時桉提著行李,主動搭訕,“頭哥,要不咱倆住一個屋?”
擔心跟帶教老師安排到一間,大頭正發愁呢,見到時桉,欣喜若狂。
“行!”話音剛落,大頭瞟到了時桉身後,瞬間變了臉,“行……行嗎?”
時桉並未察覺異常,“有什麼不行的,咱倆一起,省得跟那幫帶教老……”
話沒說完,時桉的腦袋被按住,藉著外力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鍾嚴的臉。
時桉:“……”
鍾嚴鬆開頭,勾勾手,“跟我走。”
“去哪?”時桉極不情願。
“開房。”
“…………”
時桉聽了場只有倆字的鬼故事,“鍾老師,您不會要和我睡一間吧。”
鍾嚴轉過臉,“有意見?”
時桉不敢拒絕,只好瘋狂找藉口,“和您說實話吧,我睡覺特不老實,打鼾巨響、還說夢話,每晚夢遊唱最炫民族風。”
“是麼?今晚睡一個給我看看。”
救援
時桉跟在鍾嚴身後,策劃著怎麼才能不借助鬧鐘,半夜起來高歌一首最炫民族風。最好吵得鍾嚴崩潰發瘋,讓他後悔這個愚蠢的決定。
鍾嚴推開門,沒進去,目光轉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