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燈,不論多晚。
今晚燈是滅的,家裡沒有人。
時桉很少出門,即便是放假,他不在客廳看書,就在臥室睡覺。
鍾嚴等到凌晨三點,電話打了無數遍,終於聽到了動靜。
時桉撞開了門,躺在地毯上,抱著手機,爛醉如泥。
“幹什麼去了?”鍾嚴站在他腳邊。
時桉盯著手機,把他當空氣。
“去床上睡。”鍾嚴抽走手機。
“別特麼動!”時桉拼命奪回,把手機攏進懷裡,像在守護一件貴重物品。
客廳沒有燈,螢幕很亮,足以刺進鍾嚴的眼。
即便時間久遠,也沒有露臉,鍾嚴仍一眼認出……
是他的照片。
處方
手機震在掌心, 來電顯示是王鐸,時桉側著腦袋接電話。
對面的聲音有氣無力,“時哥, 你到家了嗎?”
“到了。”時桉敲敲腦殼, “你到了沒?”
王鐸猶猶豫豫,“可能暫時到不了了。”
時桉把自己掐清醒點,“怎麼了?”
王鐸簡單描述了情況, “出了點小麻煩, 我在急診科。”
時桉立即竄起, “等我,馬上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 時桉轉頭髮現鍾嚴就在旁邊, 穿著西裝,像剛回來的樣子。
“怎麼了?”鍾嚴問他。
時桉拿上外套要出門,“王鐸扭了腳, 在急診。”
畢竟是職業運動員,他的腳承載的不僅僅是行走工具。
鍾嚴:“我送你。”
“不用,您也開不了車。”
鍾嚴:“我沒喝酒。”
“那也不用。”時桉急急忙忙穿鞋, “我坐地鐵方便。”
鍾嚴:“現在是凌晨三點。”
言外之意,地鐵早停運了。
“別墨跡了。”鍾嚴先他一步出門,“車上等你。”
插好安全帶, 鍾嚴遞來水和藥片, “先吃了。”
是解酒藥和鍾嚴的水杯。
時桉捏著空了一半多的藥板,“您最近總吃這個?”
“哪那麼多廢話,一粒。”
時桉乾嚥了藥片, 水杯原封不動還回去。
路上,鍾嚴簡單詢問了情況。
兩個人喝完酒分別, 夜黑路不平,王鐸喝得有點暈,一腳沒踩穩,扭傷程度未知。
全運會選拔在即,王鐸心裡沒底,才給時桉打了電話。
凌晨的急診科難得安靜,王鐸還沒掛號,坐在走廊等時桉。
這種扭傷,時桉也能看,交給鍾嚴更放心。
鍾嚴簡單掃了兩眼,“拍片子。”
夜間放射科有值班人員,不擁擠,片子出得也快,兩人坐在門口等。
王鐸戰戰兢兢,“時哥,我腳沒事吧?”
他試著活動兩圈,感覺問題不大,但醫生上來就讓他拍片,王鐸有點頂不住。
在王鐸的概念裡,拍片就是大事了。
鍾嚴的水平只用瞟一眼,但是時桉仔細看了,“拍片是保險起見,應該問題不大,放心。”
只要骨頭沒傷,就沒事。
王鐸鬆了口氣,聊起閒天,胳膊肘頂頂他,“剛才給我看腳那個,就是吧?”
穿西裝打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