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時桉像只受驚的犬科動物。仰著下巴貼他喉結、低著額頭蹭他襯衫。
淚水潑了出來,把所有的悲傷、難過、害怕和委屈都釋放在胸口,流進乾燥好聞的棉質襯衫裡。
鍾嚴原地不動,只抱著他,任他發洩所有不穩定情緒。等時桉徹底哭不動,鍾嚴把人帶到床邊,遞給水給他喝。
時桉蹭蹭鼻尖,偷偷往鍾嚴的方向瞧。
男人背對著他,解開胸前的兩顆紐扣,雙手交叉把襯衫撩掉,動作行雲流水。
房間沒有開燈,對面商鋪的紅白廣告牌投進來,隱約可見男人緊實的肩背輪廓。像熱血漫裡,男主瀟灑出場的分鏡片段,好看到可以單摳出來做衍生周邊。
時桉很渴,捏緊杯子,心臟亂飛得像油煎,自顧嘀咕著,也不知道胸肌和腹肌怎麼樣。
鍾嚴換好衣服才轉身,拎著溼透的襯衫站在他面前,單手壓在床邊,“好看嗎?”
“看什麼?”時桉裝傻充楞。
鍾嚴轉身前,他早就扭走了臉。
鍾嚴歪著腦袋,“偷看我換衣服。”
“誰看你換衣服了。”時桉把頭別過去,離他遠了點,“自作多情。”
“時醫生,這就沒意思了。”
鍾嚴捏著他的下巴往正前方轉,他換衣服的地方有面穿衣鏡,鍾嚴背對著他也能看到後面。
時桉:“……”
靠,坑人。
“看看都不行嗎?”時桉用理直氣壯緩解心虛,“又沒少你兩塊肉。”
“行。”鍾嚴做解紐扣的動作,“前面看嗎?免費。”
“不必。”時桉裝得雲淡風輕,“後面都很一般,前面估計也就那樣。”
“時醫生,有沒有人提醒過你。”鍾嚴把頭偏到他側面,“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時桉:“…………”
他怎麼這麼煩!
時桉從他身邊逃出來,無視話題,拽走溼透的襯衫,“衣服我洗乾淨還你。”
“不用。”鍾嚴抽了條消毒袋,把襯衫裝進去,“我回去洗。”
時桉:“……你回去也是我洗。”
鍾嚴也才意識到,不禁笑了,“似乎佔你便宜了?”
“沒有。”
說自己洗,反倒是時桉佔便宜了。他只是把兩個人的衣服一起塞進洗衣機,為了省二百塊的家政費,理所當然。
鍾嚴把裝好的襯衫塞給他,“好點沒?”
時桉抱著衣服,“嗯,謝謝。”
“不客氣。”鍾嚴揉他的腦袋,“加只龍蝦。”
時桉抿抿嘴唇,“今天店慶,也免費。”
“時醫生總這麼大方,不怕我賴上你?”
“大不了以後不吃龍蝦了。”
“萬一我不只想吃霸王餐呢?”
時桉沒聽懂,“關霸王餐什麼事?”
“沒事。”鍾嚴把他頭髮弄整齊,“等我會兒,有個患者要交接,弄完帶你回家。”
“我跟你一起。”反正時桉也沒事。
鍾嚴按亮手機,藉著光,“想被發現紅眼圈還是紅鼻子?”
時桉又按滅螢幕,轉過臉,“好的,我等你。”
鍾嚴從休息室出來,碰上和時桉一起來的青年。對方身材壯實,帶著股典型運動員特質。
王鐸樂呵呵追上來,“醫生你好,我朋友怎麼樣了?”
王鐸已經穿回籃球鞋,長褲還有點溼,身上披著時桉的外套。
時桉下午走那麼急,應該就是去見他。
“他沒事。”鍾嚴在他身上掃了眼,“我安排人給你拿件衣服。”
“不用不用。”王鐸沒想到醫生這麼熱